至于那元勒也淡淡看了谢傅一眼,而不是顾仙庭。
或许谢傅的英姿勃发,相比是美人的顾仙庭,更能引起元勒的兴趣。
由于担保金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从装着银子的箱子搬进来到清点好数目,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李百咏、霍端、元勒三人均是八万两,顾仙庭十万两。
朱师德达到惊人的十五万两,大有卫冕之势。
在清点杭州朱家担保金数目的时候,刚刚被朱正良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在朱正良耳边低声道“老太爷,打探清楚了,这十万两银子是从澹台府运出来的。”
朱正良愣了一下,澹台鹤情旋即却是露出笑意来。
杭州朱家的粮食生意遍布整个江南东道,而澹台鹤情作为苏州数一数二的大布商,虽然双方因为行业不同,没有生意上的交往,但朱正良岂能不识。
既然是澹台鹤情,那就不足为惧了,澹台鹤情再如何有钱,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像这样的商人归根到底还是要仪仗豪门名阀的气息而活。
而他杭州朱家可是苏州朱家的近亲,属于朱阀的一份子。
朱师德见父亲露出笑容,低声问道“父亲”
朱正良说出名字来“是澹台鹤情。”
朱师德笑着露出笑容来“难怪如此阔气,拿得出十万两。”
嘴上又补充一句“终究是女流之辈,不知个中深浅。”
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岂是布匹生意可比。
这个亮出担保金并清点数目的过程,就像一个仪式,看似没有任何意义,却又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至少向众人展示实力。
叶梅询的代言人确认一番,正式宣布五人的参竞资格,由梅老爷看了标书之后,三日后再做定夺。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流程有点复杂也是可以理解。
谢傅一众人准备离开,这时一名中年男子来到谢傅身边,低声道“谢公子,我家老爷霍端霍老爷有请。”
谢傅看了顾仙庭和叶结衣一眼之后,笑着点头“请带路。”
中年男子带路,谢傅特地放慢脚步,顾仙庭心领神会,走到最前面。
“老爷,谢公子来了。”
在屋内等候的霍端立即站了起来,上前迎接道“谢公子。”
映入眼幕,第一个走进来的却是那么美丽的小娘子顾仙庭,霍端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
谢傅顺势介绍道“霍先生,这位是我家东家顾仙庭顾小姐,我家东家也参竞此次江南东道粮食总商,想必霍老爷刚才在会堂应该见过了。”
霍端心中暗忖,你既当了淮南道节度使,依照律法就不能再从商了,而这位顾小姐只不过是你的代言人。
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别人,想必是关系极深极为信任的人。
想到这里,霍端不敢怠慢,恭敬揖礼“顾小姐。”
顾仙庭回礼“霍老爷。”
霍端请的谢府,和霍端一起坐下李的却是顾仙庭,而谢傅和叶结衣为了显示以顾仙庭为尊,却是站着。
霍端虽然心中有点小小怪异,毕竟是应付过大大小小场面的大商人,表面上表现得十分自然。
先聊起他和谢傅是扬州老乡,聊起谢傅的家门来历,表达自己对谢尧卿,会稽谢氏的景仰。
叶结衣笑着颇有深意看了谢傅一眼,这霍端又在拍你马屁了。
顾仙庭听着心中欢喜,只感觉就像在夸赞自己的家门一般,或许在她的心底早已经把自己当着谢家媳妇。
聊着,霍端就把话题转移到这粮食生意上,说他生意遍布全国甚至周边邻国,拥有庞大的水陆路道运输网络,条件得天独厚,这也是他为何竞标江南东道粮食总商的原因。
这些话表面上是说给顾仙庭听,其实是说给谢傅这个即将上任的淮南道节度使听,言外之意是节度使大人,你要坐稳这个位置,可还要好好依仗我霍端的能力。
谢傅听着倒真的有了想法,如果有霍端相助,以后他的粮食生意可就如虎添翼。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当官也是需要和这些商人搞好关系。
问题是这霍端值不值的信任。
霍端见谢傅没有开口,瞥了谢傅一眼,对着顾仙庭说道“顾小姐,霍某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此次霍某竞标失利,而顾小姐成功中标,霍某想和顾小姐有所合作。”
结果还未出来,霍端先说自己竞标失利,大有知难而退之意。
其次他方才说明自己得天独厚的运输网络也是为合作做足铺垫。
这种事情,顾仙庭拿不了注意,本该看向谢傅,询问他的意见,嘴上笑着应道“霍老爷,结果还尘埃未定,此事等小女子中标之后再从长计议。”
“那是那是。”霍端呵呵一笑看向谢傅,询问道“谢公子你这智囊,难道不给顾小姐出出注意。”
谢公子,我霍端可不傻,知道你才是那个真正做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