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一声发财, 男人神色凌厉,满身戾气的样子能把我摁在地上摩擦,或者直接把我当成磨牙棒。
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我,如果他不是发财, 我这会儿一定躲壳子里, 根本不会与他对峙交流。
我不擅长与强势的男性相处, 一种梅开二度既视感。
“我错了, 是哮天犬,你好,久仰大名”
鉴于当初和哪吒的相处,我当场认怂, 很快清醒过来,不再用看发财的眼光去看他。
哮天很快来到我身前, 个子快有两米高了。我仰视着他, 被这气魄压得后退几步,后背靠在墙壁上, 他一掌撑过来。
冷风刮起鬓边的发丝, 我瞳孔紧缩, 缩着肩头减少接触面,感觉他的胸肌要撞到我鼻子了。
被壁咚的我, 用糊了鸡粪的鸡蛋勉强挡在面前,“犬爷,何事”
“东西”他黑着脸,将有着黑色尖锐指甲的手摊开在我面前。
这索要的姿势,让我联想到以前。
曾经我对着他摊手,他就会把爪子放上来和我握手。几乎我教什么,他都接受得很快, 只要我做出开枪的手势,他就会顺势倒下,然后各种打滚求摸摸。
扔出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丢到多远,他就会叼回来。完全不用担心,他一去不回。
我晃掉脑子里的过去,不明白道“什么东西”
“狗牌给老子”
“哦,哦,来,接着。”
我这话一说,他下意识地屈下膝盖,准备跪下听话。突然,哮天眼神一厉,恼怒地打开我的手。
由于手里还拿着鸡蛋,这一拍,蛋碎了一地。
将沾到少许蛋液的手放在裙子上蹭了蹭,我从袖子里摸出尚有余温的狗牌递过去。
哮天拿过狗牌,看着上面的发财二字,露出一种面对黑历史地狰狞表情。这对他来讲就是不堪回首的一段记忆,务必要毁尸灭迹。
他龇牙的时候,锋利的犬牙泛着寒光,我默默地凝神聚气,准备时刻防御。
咔哒一声,狗牌被他折断,哮天犬窝火地将断成两节的狗牌塞入腰带的兜里。
看这样子,他恢复后,也有着失忆时的记忆。难道他没有一点触动,不觉得那段时光还挺快乐
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我壮起胆子,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命令道“发财,砰”
哮天身体一僵,高大的男人当即跪下去,准备躺下。一种惯性思维,是配合我完成的指令。
我露出惊喜的神色。
可惜的是,他跪到一半回过神,面色铁青,目露凶光地一把掐住我的脸。
我及时在面颊上用龟甲挡住,只不过他并没有用指甲刺我,反而让尖指甲收敛了,好像虚张声势一样。
只是看到我防御,他眼神一黯,眉头皱起。
“凭你也配再命令老子,咬断你脖子”他气急败坏地说着。
“”
我的体贴小狗滤镜开始崩坏,发财是发财,哮天是哮天,还是回不来了。
那段回忆,只能说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我口齿不清地说道“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不喊了。”
他暴躁地冲我呵斥“不准叫老子发财”
“知道了犬爷。”
“老子叫哮天”
“哦,好的。”
“给老子叫一声。”
“”
不是很懂他忽然降低下来的音量,但我点点头,喊了一声,“哮天大爷。”
“叫名字谁让你喊大爷”
“哮天”
多亏了以前和哪吒相处的经验,这会儿还没被吓破胆。
男人的面色有所缓和,狰狞的表情一旦消失,犬牙就不显得森冷。
如果他现在是狗的样子,我那碎掉的滤镜,说不定并不会碎得那么彻底。
我压下想撸狗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什么。居高临下的哮天盯了我许久,随即又冷酷地转身。
“你最好给我忘记之前的事情,实在让人火大,我怎么会对着一只乌龟谄媚邀宠”
“明白,那是失忆,算不得数。”
“我并不感激你救了我,没有你,老子一样能活。”
“嗯嗯,知道。”
“老子在灌江口真君府,欠你一次,以后会还。”
“倒也不必。”
“我哮天犬绝不欠你一只乌龟精的”
“行吧,你高兴就好。”
说完,哮天又恶狠狠地离开,走的时候还踹了一脚挡路的小藕,我赶紧去哄那哭唧唧的藕。
藕顺势爬到我胸口,埋头撒娇,哮天的尾巴一翘,又回头凶残地瞪了一眼。
呃,没什么事的话,以后还是别见了。
恶犬驯服什么的,我并不是驯兽师,能和哪吒成朋友都是意料之外的事,而且一路过来也是劳心劳力的。
不对,哮天要是真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