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姜檐:他好香。(2 / 4)

眼睫浓长,瞳仁漆黑雪亮,眼眶下挂着一颗很大的泪。

这样的卫寂看起来可怜惹人爱,但他脸上却看不见半分凄楚,或者自怜。

他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姜檐,神色很呆,很像林中那些被砸了脑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胖鸟。

姜檐本来是要去给卫寂拿药,被他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霎时忘记所有事。

卫寂身上的味道就像醇厚的酒,熏得姜檐双眼迷醉,呼吸急重。

他环住卫寂的腰,让卫寂正面朝上地躺着,然后遵循本能地一点点靠了过去。

姜檐就像一只大猫似的,先在卫寂耳根蹭了蹭,一路向上鼻尖蹭到了卫寂的唇角。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

金福瑞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殿下。”

卫寂烧得很难受,视线一片模糊,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那滴一直含在眼眶的泪便这么掉了下来,顺着眼角一路落到了耳旁。

姜檐的心也跟着那滴泪颤巍巍地动,他看着卫寂烧红的唇,喉咙干渴地滚了滚,慢慢低下头。

门外的金福瑞继续道“小卫大人的药还在您房中,奴才要拿去熬。”

一句话换回了姜檐仅剩的理智。

自上次跟卫寂谈过后,姜檐便没再提过分化有关的事,他对卫寂分不分化,是不是阴坤并不在乎。

但为了以防万一,姜檐一直备着缓解潮热的药,这次出门也带了两包。

不分化自然没事,若是分化了没药,卫寂有危险怎么办

备药一事,金福瑞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在被姜檐锁在门外时,还要硬着头皮问。

姜檐看了一眼床上打着哆嗦,发着高热的卫寂,他喉咙重重一咽,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彻底冷静下来后,姜檐从卫寂身上起来,快步走去外屋的箱笼,找那两包药。

他因卫寂身上的气味,而频频恍神儿,心中焦躁至极,一边翻箱子一边听里屋的动静。

卫寂如今只剩下热,身子似是要被烤干。

姜檐一离开,卫寂就更难受了,体内像是有爆焰在炸开,他剥掉身上的棉被。

被子不慎从床上掉落,这点轻微的动静,立刻引来姜檐的担心。

他打开房门,不等看清外面都有什么人,便将翻到的草药扔出去,关上门便快步回了里屋。

姜檐捡起地上的被子,裹到卫寂身上说,“这个时候要出汗,要多出汗。”

卫寂本来没什么,扭到脚他没哭,掉山坡下他也没哭,被姜檐找回来,发热难受得很也没哭。

先前那泪只是因为烧得太厉害才冒出来的,并非因为他想哭。

正热得难受时,被姜檐裹了一条被子,卫寂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姜檐从未见过卫寂这样,一时吓得手足无措,“是难受么他们去熬药了,一会儿就好。”

卫寂觉得不好意思,但实在控制不住。

生这个病眼窝好像都变浅了,泪多一秒都盛不住,有了就会掉下来。

他将自己埋进棉被里,咬着牙,难受得一直掉泪。

虽然卫寂没出声,但棉被里那团一直在抖,姜檐在床边僵了好一会儿,俯下身将卫寂连同棉被抱在怀里。

姜檐笨拙地隔着棉被轻拍,他安抚着里面的卫寂,声音发紧,“别哭了。”

卫寂想说臣没哭,但太疼,太难受了,他牙齿都在打颤。

原来这事这样苦,可姜檐都分化了四年,每四十九日都要经历一次。

感觉里面的人抖得更厉害了,姜檐硬邦邦说,“别怕,他们说成婚后就好了。”

书上说,成婚后原本极苦的事就会变成极乐之事。

姜檐不知道这书是不是在骗人,但若是能在此刻起到作用,那它就是一本好书。

这话没有安抚到卫寂,他仍旧缩在被窝掉泪。

见卫寂一直不哭出声,姜檐担心憋坏他,偷偷扯了扯棉被。

他刨啊刨,刨啊刨的,将卫寂的脸从层层棉被里刨了出来。

卫寂眼睛通红,眼睫上挂着泪珠子,突然见光,他神色一呆。

姜檐望他半晌,从一旁拿过手帕,在卫寂脸上擦了擦。

等姜檐拿开手帕,卫寂发现帕子竟然黑了,上面都是土,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掉进坡底,肯定滚了一身泥。

姜檐将被角掖在卫寂下巴,又抬手拉了拉上面的被子,盖住卫寂的眼睛。

这样卫寂只露出口跟鼻,既能出气呼吸,又能继续哭。

姜檐把卫寂抱到自己膝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膝头,一下一下地拍着卫寂,眼睛却抬着没有看他。

姜檐说,“哭若是能舒服点,你就哭罢,我不会跟旁人说的。”

卫寂眼睛又有些湿润,他吸了吸鼻子。

姜檐听到动静,左右看了一圈,见没有干净的手帕,拽过金福瑞给他备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