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姜檐这样的人,他如何会……(1 / 4)

卫寂左右为难, 姜檐一直不喜许怀秉,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雨露期来这里小住,一定会很生气的。

可依他的脾气,许怀秉拦着不让他进来, 姜檐势必不会罢休。

像是猜到卫寂此刻的纠结, 许怀秉道“你不需顾虑太多, 遵循本心便好,余下的事交给我。”

卫寂怎么可能不顾虑他不想拖累许怀秉,又担心姜檐发脾气。

想了想,卫寂低声说,“太子殿下来, 身为臣下怎么能不见”

许怀秉闻言静了几息, 然后才道了一声好, 之后离开了竹舍。

卫寂撑着头晕的脑袋, 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拾起整齐叠在床旁的外衣披上。

他心里发慌, 手指无力,几颗盘扣弄了半天也没有扣上。

太傅府的前厅, 姜檐坐在主客位上,神色肃然。

气氛并没有卫寂所想的剑拔弩张,纵然姜檐心中再怎么生气, 但这里毕竟是许太傅府上,他就是气昏了头,也不会在自己老师府邸闹事。

在书阁太傅是老师,姜檐是学生,因此姜檐要向许太傅行师礼。

私下太傅是臣,而姜檐是主, 所以是他坐在主位上,太傅坐在副位。

若非姜檐来,这个时辰许太傅已经吹灯睡了,此刻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难得登门的太子殿下。

许太傅有一搭没一搭陪着姜檐说话,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学业上。

姜檐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记挂着卫寂,还要被这个满是心眼子的老头考学问,真觉得度秒如年。

过了许久,一袭白衣从夜色中走来,萧萧肃肃,如寒风中的松柏,金玉做的皮相。

见许怀秉这么晚还用玉冠束着发,衣上一处褶皱都没有,好似梳洗打扮过后才来的。

姜檐心中极为不屑,小白脸。

碍于许太傅在场,姜檐不好发作,但也没给许怀秉什么好脸色。

此刻姜檐还不知道卫寂正在雨露期,还以为卫寂真是来这里读书。

他虽以前不许卫寂跟许怀秉亲近,但卫寂真来了许府,姜檐下意识为他开脱。

这小白脸也就书读的好一点,再加上有一个好叔父,要不然卫寂肯定不会来这里。

“见过殿下。”许怀秉一一向姜檐跟许太傅行礼,“叔父。”

姜檐端着太子的架子,淡淡扫了一眼许怀秉,“孤听说卫寂在此读书,所以来看看。”

许怀秉垂首,不卑不亢道“他染了风寒,刚服下药,如今已经睡了。”

姜檐双目一震,猛地瞪向许怀秉,面色难看。

许太傅听许怀秉说了卫寂生病一事,但没料到病得这么严重,不由得问,“怎么病得这样厉害,竹舍生了几个火炉”

他很了解这位学生,卫寂并非娇气的人,若非真的病到起不来床,他是不会不来见姜檐的。

许怀秉回道“生了两个,应当是昨夜吹了寒风。”

姜檐听不下去了,他担心卫寂不是生病,而是提前进入雨露期。

许怀秉也是阳乾,卫寂若真是热症,他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檐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但又怕许太傅察觉出异样,只得压抑着内心的焦灼,低声问,“人在哪里”

许怀秉神色平淡,垂着眸说,“臣带殿下去。”

姜檐阴沉沉看着许怀秉,对方似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意,面色变也未曾变,向许太傅作了一揖,便在前为姜檐引路。

月淡星稀,寒风飒飒。

许怀秉手中的灯笼被风吹成一线,那双眸漆黑深邃,如这夜色一般。

姜檐在他身后,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着实不算好,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等走到那片竹林,不用许怀秉带路,姜檐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他三两步越过许怀秉,朝着竹林深处越走越急,最后还用上了跑。

卫寂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窗外有疾步声,一颗心提到了喉口。

没过多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暴力打开。

卫寂身体瞬间僵直,眼看一道高大的身影越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

姜檐长眉紧拧,双眸如一泓深潭,他低喘着深深凝视着卫寂,薄唇绷成一线,似在压抑着什么。

卫寂穿戴整齐,但因反复不断地高烧,他并没有多少体力,只能虚虚地靠在床头。

乌润的眸,红彤彤的唇,面色潮红。

姜檐呼吸一滞,快步走上前,似乎要抱他,但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卫寂衣角便又匆匆垂下来了。

他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难不难受,还能走么”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姜檐心里发急的时候便会这样。

卫寂哑声说,“臣没事,多谢殿下关怀。”

听着卫寂客气的话语,姜檐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卫寂面前踱步,极力平复心中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