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点位置,他们往前爬,就不可避免碰到前面的周富贵父母。原本就是杀子之仇,现在又被对方愚弄,如果不是张素娘认出自己的女儿,他们的杀子之仇就报不了。
王三海父母凑过来,正中他们下怀。于是这夫妻俩就像发疯的狮子抱住两人的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再用胳膊肘重重捣他们的脊梁骨。
一时间大堂全是三人的惨叫。
原本大堂不许喧哗,但是崔文忠没有喊停,衙役们自然不敢动作,全都小心翼翼往后退两步,免得被他们抱住脚。你说他们是管还是不管
他们在事不关己看戏,围观群众就要激动多了,一个个高呼,“打得好”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足足持续一刻钟,三人都被打出内伤,咳了好大一口血,崔文忠怕弄出人命,当即一拍惊堂木,衙役将双方分开。
案子继续审。
县令和狱卒都是帮凶。县令悔不当初,若当初他禁得起王家的诱惑,该有多好。
狱卒也被叫到堂上签字画押,这案件算是告一段落,接着就由崔文忠报到刑部由御前执笔发还。
至于县令、狱卒、王三海父母、王三海以及王传宗皆被收押。
草丫被判无罪,当庭释放,张素娘和草丫不停磕头,“谢过青天大老爷”
崔文忠说了几句勉励之语,又看向陆蓝紫,却见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由松了一口气。
张素娘扶着草丫,走到陆蓝紫身边向她道谢,“东家,多谢你帮我们说几句好话,要不然我女儿真要成了王三海的替死鬼。”
草丫获救后犹如惊弓之鸟,张素娘拉着女儿的手想让女儿谢谢陆蓝紫。
草丫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踟躇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张素娘生怕东家生气,急得额头冒汗,陆蓝紫安慰道,“孩子吓蒙了,我没关系”,她话刚说完,却见散开的人群又挤进来几人。看样子,他们急着赶路,刚刚才到。
看到他们,草丫身子瑟缩了下,往母亲后头躲,张素娘脸色大变,眼里多了几分惧意,却强撑着不去看他们。
可这些人却没有放过她们,为首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到她们,立刻迎上来,眼睛像刀子一样剐草丫的脸,“你怎么在这儿三海呢我儿子呢”
草丫低头不说话,另一个老头却一把拽住草丫的胳膊,将她捏过来,“草丫,你爹呢他哪去了是不是你喊的冤你要害死我们家吗你知道你爹已经将族长家给的银子花光了吗你不坐牢,我们拿什么钱还族长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他拖着草丫往里拽,“快跟我进去,好好跟大人说那周富贵是你打死的。”
张素娘见公爹要拽走女儿,她忘了害怕,立刻拖住女儿的手,“不行草丫没有杀人,她不能替王三海抵罪”
王老头用那双阴森可怖的眼睛凉凉扫了她一眼,“我就说草丫最是孝顺,怎么会忤逆我,定是你撺掇她。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我们王家待你不薄,嫁进王家十八载,你都没能给我儿子留个根,你已经被我儿子休了,怎么有脸来管我们家的事。”
刚刚看完一场热闹的百姓正打算离去,听到这儿有争吵,又很快聚拢过来。
这年头女人不能生儿子跟残疾没什么区别,都要被人歧视的,张素娘被众人用异样的眼神瞧着,面上涨得青一阵紫一阵。
陆蓝紫气了个倒仰,她攥住草丫的胳膊,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他,“按察使明察秋毫已经查清事情原委,你儿子故意阻碍衙门办案,已经被收监。不是你说替就能替,你一个为老不尊,送自己孙女去死的不慈之人,你算老几敢推翻大人的审案结果”
王老头被她骂得身体颤抖,王老族长得知这消息,站不住了,立刻上前跟衙役打听。对方敷衍地点了下头,“她说的是实情。”
王老族长一个倒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王老头被他的哭声弄得心里发毛,王三海要是死了,他家还不上钱,老族长还不要了他的命。他攥着草丫的胳膊,眼里闪烁着一个阴毒的光芒,“好好好既然都说我不慈。我倒要看看我把你卖到青楼,谁敢出来阻拦”
张素娘跪在地上抱着草丫不撒手,“公爹,你饶了草丫吧,她是无辜的。不是她的错,是我认出了她。你要怪就怪我吧”
陆蓝紫听了他的打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偏偏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合情合理,一股怒火从两肋窜了上来,她指着王老头恨声道,“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我给你”
王老头抓草丫的手顿住,那双浑浊的眼睛打量陆蓝紫,看她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他转了转眼珠子,狮子大开口,“二十两”
陆蓝紫阴恻恻道,“我劝你识相些。我可不是你能敲诈的对象。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晓这世上有些人天生穷命,得了意外之财突然不明不白死掉,也是常有的。”
王老头的脸色骤然大变,她这话很明显是在威胁,偏偏她还没动手,就是衙役也不敢拿她。
他情不自禁松开手,退后两步,色厉内荏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