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邦为还没转身,就有传令兵眉飞色舞地跑了过来。
“将军,”他雀跃地挥着手里的纸张,“东海壁垒陆将军消息。”
与此同时,从北到南,从海上到陆地。
杨淼、莫沧海、鱼昊江、黄明、钟力夫以及鲁玉龙从华平驿路过来时放在其他路口上的九千余兵力,齐齐接到了同样的风车。
呼
坐得最远的林瀚墨却最先反应过来。
他风一般一下子窜到小兵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对方手上的信件。
匆匆打开,硕大的信纸上就两个字。
子时
林瀚墨好一阵沉默,突然开怀地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他又轰地一拳重重砸向三人面前的小桌子。
瞭望塔狭窄,因此将军们用的桌子不大,但还算牢固。
然而林瀚墨这一拳下来,小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哗啦碎成一地。
鲁玉龙两人愕然,接过消息一看,顿时了然。
这两天林瀚墨除了下去打仗,其他时候一直和他们两人谈笑风生,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神色如常。
但说到底,包括他祖父林大雄在内,安南侯府的男儿几乎都在这华阳郡里。
如今死的死,失联的失联,也不知这场仗过后还有几个能活着回到星纪城。
林瀚墨又悔又恨,肚子早憋了一股气。
如今看到陆伏海的反攻时间,终于爆发出来。
回神后,林瀚墨脸色羞楠,连忙给两人道歉。
“不好意思,本将失态了。”
“不过,”他死死盯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吕左河,“反攻时,头阵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鲁玉龙哈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没人跟你抢。”
“不过下面倭寇修了三座桥,除了中间连接驿路的大桥,另外两座也快修通了吧。”
夏邦为眼睛一亮,“老鲁说的是,现在距离子时还有点时间,到时候上下两座桥绝对能修通。”
届时三人正好一人一座,谁也不用抢。
至于倭寇能不能修好那两座桥,他们倒不担心。
只要吩咐河这边的小兵减低攻击强度即可。
没什么阻拦的情况下,就算河面宽些,修座桥绝不是什么问题。
“来人,传令下去,所有人赶紧吃饱喝足、检查装备,准备反攻”
瞭望塔上的命令飞快传了下去。
所有小兵都精神一振。
后方的抛石机阵地更是响起东海壁垒许仟长震耳欲聋的嚷嚷。
“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今晚子时集体反攻,将军们需要留着那三座破桥通行。所有抛石机的目标都尽量避开它们,只打河两边的倭寇。”
“还有,只要你们有能耐,想发多少石弹就尽管发,不用留着生崽。”
远程攻击抛石机通常又大又沉,运输不便,反攻追击时基本不可能再派上用场。
还不如现在物尽其用,将所有弹药都砸出去,尽量杀伤敌人。
“听清楚了没有”他放声大吼。
偌大个抛石机阵地顿时处处响起了瞄准手们的激动回应。
“清楚了。”
不多时,一个个中气十足的“放”字四面八方响起。
吕左河。
冈本刚过河,还没看清前面的状况,顿时就被天上无数的落石给砸懵了。
轰轰轰。
密集的重物坠地声响起。
四周山摇地动。
倭寇小兵们要么被石头直接命中,死得不能再死。
要么被满天的石灰糊住了眼睛,分不清方向,最后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转,被石头砸翻。
最要命的是被那些燃烧的橡胶溅到,它会死死粘在衣服或皮肤上,烫得皮开肉绽,不死不休。
“将军,”有小兵死死举着盾牌,神色惶惶地望着天空,“敌人这攻击的频率和强度好像有些不对劲。“
之前每次桥修通,云垂人的抛石机打击都会如约而至。
那会的的攻击强度也很大,但与现在一比,则是小巫见大巫了。
雨打巴蕉算什么,现在的抛石机简直像要把吕左河两岸用石头以及橡胶石灰等等通通洗上一遍。
哼。
冈本一声冷哼。
他也不知被多少碎石划到,此时满头满脸的都是血。
然而却是不惊反喜。
“放心吧。狗急尚且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估计就是林瀚墨最后的垂死反击了。”
“传令下去,继续拓宽加固三座桥,保证后续部队畅通无阻。”
“明白。”
“此外,抛石机撑不了多久,敌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上,无论是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是”
“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