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易更改,尤其是不能在天幕出现后便立刻更改,不然官员和百姓只会更重视天幕之言,而且天幕之人举例所更改的律法全是提高女子地位更不妥,现在改绝对会让民意汹涌。
庆德帝有些后悔将周氏女赐婚小六了,不过去年赐婚时天幕尚未出现,他既不知小六如今是太子的最大威胁,也不知周氏竟被后人这般称赞,但人都已经在琼州了,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柔贵妃松了口气,儿媳也并没有冒犯陛下的地方。
贤贵妃倒是极为欣赏这个她只见过一次的琼王妃,爱华服,爱美食,爱享受,活得多真实,陛下总是夸赞姐姐温柔朴素,可温柔朴素的姐姐在历史上的名声却不及爱享受的琼王妃。
她便一直朴素不起来,在娘家时不能,入宫做了贵妃就更不能打扮得灰扑扑了,珠玉宝石方才能衬得起美人之姿。
太子妃敛下眼中的羡慕,平淡开口“臣妾当学周氏贤良淑德,侧妃已禁足四个月有余,皇长孙虽在外读书,但皇次孙也需要侧妃照顾,臣妾恳请殿下解了侧妃的禁。”
赵氏再不出来,她隔三差五对着太子这张脸,实在影响心情和胃口。
再说,她有阿和一个儿子就够了,现在卯足劲是想生儿子的是太子。
可是凭什么呢,太子想要嫡出的子嗣挽救名声,她就非要生吗。
便是再生下一个嫡子又能如何,太子登基为帝又如何,阿和的性格并不适合为君,太子若只是个王爷,对阿和来说反倒更好。
太子妃忍着恶心替赵氏求情,两害取其轻,她宁愿看赵氏在眼皮子底下蹦跶,也好过太子留宿在她这里。
太子不是不知道太子妃的心思,正是因为知道两个人相看两相厌,太子妃迫不及待的把他往外推,他才越发恼怒,若不是父皇交代,他也不稀罕来此。
太子妃桀骜,在那日的天幕出现之后,就更是变本加厉了。
太子运了运气“赵氏教子不当,孤罚她禁足一年已经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了,太子妃也应担起做嫡母的责任,不说了,安置吧。”
“臣妾今日身子不适。”
太子忍着怒气“放心,孤不碰你。”
他只是需要和太子妃装出恩爱的样子,让父皇满意,让底下人闭嘴。
登州。
五王爷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了整个大魏。
天幕之人说了,第一个和皇室和离的王妃──柳氏。
他便是那第一个被王妃和离的王爷,皇家何时有过和离,从来都只有王妃病逝。
怒气冲冲的五王爷从妾室的院落大步走到正院,一脚踹开正院的院门“柳氏,你倒说说为何要这般待本王,本王待你可不差,是,本王是有不少姬妾,可哪一个在你跟前不是服服帖帖。”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柳氏,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在天幕出现之前,她未曾想过与王爷和离,这世上哪曾有过和王爷和离的王妃,但要说王爷待她好,可去td吧。
一府的莺莺燕燕,倚老卖老的奶嬷嬷,偏僻穷苦的登州,抠门小气自私还无能的王爷。
她是倒了血霉才做了登王妃。
若是皇室能和离,她定头一个和离,带着嫁妆回京师、去扬州不知道会活得有多滋润。
看着王爷气急败坏的模样,柳氏内心窃喜,好心劝慰道“王爷您消消气,别现在就气坏了身子骨,后世之人下次准备讲说臣妾的故事,王爷可千万不要错过。”
想也知道,后世之人肯定会讲她为何要与王爷和离。
能得皇后支持说明错不在她,而在这位沉迷女色的王爷身上。
“臣妾知道您早已没了野心,不怕得罪臣妾的娘家,也不怕名声有瑕,可臣妾实在是担心,您最初的封地是在曹州,如今却在登州,虽说登州是整个河南道离京师最远的一个州,父皇国事繁忙,未必会注意到登王府的家事,但若是有天幕提醒,父皇怕是会关注一一,您若是还不能让父皇满意,可能连登州都待不下去了。”
登州是河南道税收最少的一个州,可在整个大魏比登州更差的地方多着呢,岭南道便多的是。
五王爷的脸色青青紫紫“你什么意思”
“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意思,夫妻荣辱与共,王爷在哪儿臣妾就要跟去哪儿,臣妾比任何人都希望您的封地富庶,所以才特意提醒您,后世之人要讲臣妾的故事,陛下定会关注登王府,关注王爷您待臣妾如何。臣妾的父亲常说,一个人犯错误不可怕,能改就还是好孩子。”
所以,王爷您得改。
“合着还是在拐弯抹角的争宠。”五王爷冷哼,“以后有什么话王妃直接说便是,不必这般迂回。”
柳氏轻笑,王爷现在想什么不重要,心里更宠爱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王爷会乖乖的到她院子里来,她虽不稀罕银样镴枪头的王爷,但她稀罕王爷的儿子,等她生下王爷的儿子,王爷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便是日日留宿烟花巷柳都无妨。
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