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贼人在江南作乱,台省诸公推举我为将,南下平叛,宫里的诏书虽然还没有到,但确实迟早的事。我等不到陛下下诏书了,兵贵神速,今夜,我就准备带人星夜赶去吴郡,你这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张四就会护送你去东海”
“没有诏书就出兵,这可是非常容易遭人诟病的夫君,等明日陛下正式下了诏书再出兵也不迟。”
徐宗文连连摆手,他解释道“陛下先前赏我金牌,可以任意出入台省禁宫,还赐我使持节之权,我从钱唐回京入宫觐见陛下,陛下没有收回,眼下正好用上。谣言止于智者,一旦我出兵击败孙恩和天师教的叛乱,届时江东安定,百姓得救,我又何惧那些流言蜚语”
“原来夫君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大丈夫志在四方,夫君,国家大事为重,这些瑶姬都明白,你安心去吧”
徐宗文一双大手搂着新婚娇妻,眼里满是不舍。尽管桓献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但是桓献容眼底那一瞬间消逝的失落却被观察入微的徐宗文捕捉到了。
乱世不由人,总有一天,我徐宗文会亲自终结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五胡乱世,还天下一个文煌武烈
徐宗文轻柔的扶着桓献容的香肩,眼中满是真挚,他缓缓开口道“瑶姬你放心,我此去快则月余,慢则半载。待江东大局已定,我便上书请求朝廷让我还镇洛阳,届时我会带上你一同前往,至那时我们二人定要日夜不分离”
“咚咚咚咚”正当徐宗文与桓献容夫妻二人你侬我侬时,房外不适时的想起一阵敲门声,很快张三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徐宗文不为所动,依旧深情的望着桓献容。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有什么能比眼前的这一刻更为弥足珍贵呢
“唔”桓献容的一双杏眼瞪得老大,她的樱桃小口已经被徐宗文全部覆盖
徐宗文突然的袭击让原本就毫无防备的桓献容立刻举手投降,不多时就沉浸在徐宗文的口舌攻势之下
“夫君,夫君”
“将军将军”
张三闯进房内之时,徐宗文与桓献容听到房门的撞击声已经不约而同松开了对方,一个直勾勾盯着对方,一个羞怯怯低垂脑袋不知向何顾。
“将军,小黄门华福子已到了府中,正急着要见将军。”张三低着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他心中有数,非常守本分。
徐宗文问“是陛下出兵的诏书到了”
张三摇头回道“应该不是。华福子手中并没有拿诏书,也没有带宣诏的仪仗,他是一个人从后门进来的。”
徐宗文咦了一声,他和桓献容作了个短暂的告别,宽慰了她几句,立刻随张三去见华福子。
见到了徐宗文本人,华福子立刻紧紧抓着徐宗文,马上就跪下,紧接着声泪俱下“将军请将军救一救大晋天子吧”
此言一出,徐宗文瞳孔放大数倍,立刻让张三把门关上,忙追问华福子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有所不知。前两日,陛下刚任命会稽王都督中外诸军事,会稽王就带着禁军六营将士突然无诏闯宫,带人占据了太极殿,封锁台省,幽禁了陛下”
华福子连连将前因后果据实以告,徐宗文也是满脸错愕,他没有想到这位皇弟居然胆子这么大
都督中外诸军事这是重职,可以节制京城内外所驻扎的中兵和外兵,现在禁军十八营已经被徐宗文整编为六营,也就是说兵权都归了会稽王司马道子
无诏闯宫,控制台省,幽禁天子,专擅弄权
徐宗文回想起会稽王当街杀死国师孙泰的事情,难不成从那时开始这会稽王就已经准备欲行不轨了
皇帝糊涂,怎么能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司马道子一个人呢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被桓温、谢安架空这么多年。
“陛下希望臣怎么做”徐宗文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入主题。
华福子看到徐宗文义愤填膺,一副要为国尽忠的模样,立刻直言道“干爹和国舅已经谋划停当,只要将军去找一个人,会稽王谋逆之事便会兵不血刃而解”
徐宗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倒小瞧了这位国舅王恭了
“你和中贵人好好护卫陛下,要防止会稽王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陛下的举动,待我召集人马勤王护驾”徐宗文命张三把甲胄取来,又传令刘裕和一众被裁撤了的老禁军在台城外集结待命。
自从跟随徐宗文南下治水患,修堤坝,老禁军们也都拿了不少钱粮,过了个好年,对徐宗文先前裁撤的埋怨也都一销而空,反而个个心存感念,敬佩徐宗文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刘裕又是禁军老将,这些人马虽说没有武器,战力低下,但是在这夜里,一旦汇聚上千人凭谁也不能小觑了这股子势力
“来人,备马,准备出发”徐宗文在华福子即将离开时,大喝一声,众狼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部伏在徐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