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回禀主公,孙贼连夜攻打吴县,此时双方交战多时,正难分胜负,一时还分不清谁占上风”
斥候方走,张轨等将校联袂向前朝着徐宗文拱手请战。
“请主公下令,出兵攻打孙贼”
“请主公下令发兵”
“擒杀孙恩,以震宵小”
徐宗文嚼完口中最后一块胡饼,看了一眼求知欲满满的众将,轻轻咳嗽一声,意气风发。
“既然孙恩主力黏在了吴县,那我们就不能放过他,利用朱雀营的优势进行穿插切割的骑兵战术突袭敌军各幢先放火偷袭敌军大营,然后合力进攻反贼军的攻城队伍,之后再趁机进城。”
听了徐宗文的话,众将校眼睛一亮,没有一个人畏惧敌军兵力众多的,一个个都巴不得立刻冲杀到阵前,杀敌立功
初战绝不能失利,只要能进城,那么下一步就是瓦解孙恩的军心了
徐宗文按下心里的思绪,继续耐心地讲解着“先打乱孙恩的部署重创敌军士气,不得恋战进城之后,寻机再议破军之法。”
很快,徐宗文的作战命令就发布了。
“张轨,由你率领一千骑自西向入孙贼大营,穿插切割反贼军,完成之后率军撤回吴县,途中偷袭敌军攻城队伍”
“诺”
“其余人等随我自东向西,突入孙贼大军,一路防火烧毁敌军营帐,敌军都是临时凑合的乌合之众,军中辎重也有限,向来军帐也不会太多,待造成大营混乱之后,两军汇合于吴县西城”
根据斥候秘报,敌军猛攻吴县西城,无疑,西城就是孙恩的主攻城门
“诺”
“此战务必给于孙贼以重创”
“诺”
是夜,徐宗文带着张轨等将校四将,以及两千朱雀营精骑,悄悄潜近吴县附近。
“大将军,前方是兜岭,那里是属于吴县境内,乃水陆交汇之地,最是要害的地方,孙贼大营就据此不足五里”
经过一个时辰的迅疾进军,朱雀营终于到了高阙指着前方在夜色中沉寂,月色中摇曳的城寨说道。
“那里居高临下,可以监视吴县,看来反贼军中也有能人。”徐宗文指了指脚下的山丘河川。
“我们要是沿着此路北上,虽说可以直指吴县,深入腹地,但是孙贼在前方必定会有瞭望哨和斥候,可以监视数十里远的动静。一旦发现我们,便会向后面的孙恩主力报信,至那时,我们大军的踪迹便会彻底暴露”
“至那时,敌军胆气已破,军心紊乱我王师取胜不过是易如反掌”张三听到徐宗文的部署,觉得非常完美。
“看来昆山之战已经让孙恩领教了我军的兵威。”郭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徐宗文轻轻点头,他将视线转向兜岭左右“不如就在此地分兵东西夹击孙贼大营,就算被发现了一路,另一路也将起到奇兵之用。”
郭裳忍不住的赞扬道“主公身临战阵,临机决断,此战必能大功告成”
“若是侥幸得手那也是有赖众将士们的浴血奋战。”徐宗文的话,让众人心中一暖。
看了一圈,徐宗文挥挥手,朱雀营立刻分作两队人马疾驰而去
徐宗文这队人马是要绕道孙恩大营东侧,刚转过一个山谷,迎面撞到队反贼军的斥候小队,大约十几骑。
“不能留活口,给我上”徐宗文连长刀都未拔出,只是一个手势,张四立刻率领百余骑围了上去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突然弦月高悬,犹如一盏油灯,照得大地半明半暗。
双方人马在孤山的山谷里相隔几丈远,大眼瞪小眼。双方都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敌袭,是敌袭”十几息后,反应极快的斥候小队精英一声唿哨,带头策马就跑。
一小队人在前面跑,一大队人在后面追。
夜色下,只听到马蹄声像将军令的鼓声,密集急促。
跑到一处开阔地,赵似对王禀做了个手势。
王禀心领神会,吹响了铜哨。
啾啾声响,月色下,队形逐渐散开。反贼军的斥候数十骑小队似乎是马力不支,又或者想另寻一条路逃跑,慢慢地向左边散开,原本与张四越隔越远,很快便要消失在夜色的荒野之中,突然就被张四率领的精骑追上,似乎是前方有什么可怕的猛兽
张四一声尖锐的哨声吹响,一时间上百骑兵,突然持弓搭箭,或是掏出视线准备好的手弩,在前方反贼军的斥候小队疾驰的马背上一阵急射。
箭矢在月色下就像一群狡诈的马蜂,瞬间飞过十几丈远的距离,把紧追不舍的反贼军斥候小队射得人仰马翻。
一轮箭射完,原本就散乱不堪的斥候小队立刻被全歼。
张四又是一声口哨,带着数十骑从右右绕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悬在空中的月亮清冷透亮,只是弦月缺了一大块,少了大半的亮度,又时不时有云朵遮挡,照下的光时昏时暗。
吴县以西,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