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朱尔典阁下认为,非洲黑人是文明人么非洲部落是值得平等对待的人类文明组织么”何锐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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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尔典坦率回答了这个明显充满了道德指责的问题,“阁下,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个人反对残酷的奴隶制,我认为黑人也是上帝的造物。在西方向世界传播文明的过程中,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悲剧。我们作为外交家,正应该通过努力,让悲剧尽可能不再发生。上将阁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正在破坏和平,只有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才能避免悲剧。”
说完这些,朱尔典静静的等待着何锐用包括道德指责在内的方式进行攻击。就见何锐微微点头,带着欣慰的神色答道“朱尔典先生,您作为精英,依旧没办法从单纯的文明自信中挣脱出来,用完全实事求是的态度看问题。至于英国民众,由于他们缺乏朱尔典先生这样深厚的学识,广博的见识,以及在艰苦工作中磨练出来的能力,他们眼中的世界是机械的,简单的,非此即彼的。现在英国民众应该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他们会感受到颜面遭到了打击,他们会觉得现在中国的中央政府是野蛮和不讲道理的,进而要求英国政府对中国发动进攻。任何理性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在此时都不得不屈从于英国沸腾的愤怒民意。这样的局面下,外交家会用英国民意作为他们要求我方屈服的理由。嗯说起这个”
何锐说着,端起茶杯,仿佛端着酒杯一样做出了敬酒的姿势,“朱尔典阁下这次并没有如此表达,着实令我感受到阁下坚持理性的可贵品质。”
朱尔典只觉得何锐好像在侮辱自己,又没办法反驳。如果要英国外交官用民意作为施压借口,那得是列强,是西方列强才能有这样的待遇。至于中国,根本用不上这么高端的手段。何锐这种表述在朱尔典看来,无疑可以用在自己脸上贴金来描述。
不过何锐既然态度温和,朱尔典决定继续沟通下去,并不用采取毫无意义的口头攻击。
果然,何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便继续说了下去,“在伦敦,在曼彻斯特,在伯明翰,在爱丁堡,那些感到愤怒的英国国民们一定会因为缺乏朱尔典先生的理性而叫嚣战争。只有当征兵令邮寄到他们手中,征兵官亲自敲响他们的家门,这些人才能认识到,与中国的战争并非是口头叫嚣,而是现实。您方才在质疑我是否拥有影响唐宁街制定政策的能力,我非常欣赏您的敏锐,为了能够影响到唐宁街,我认为中英之间有必要爆发一场全面战争,只有全面战争才能促进真正理性务实的和平。越是对和平有着强烈的期待,就越要早打、大打、打全面战争。”
朱尔典听着何锐理性温和的言语,一时间甚至失去了最起码的自制力,心中的话脱口而出,“阁下,您疯了。”
“不,朱尔典先生,我从来都没有疯。我是在努力为英国政府寻找可以对抗不理性民意的有效途径。以我对英国的判断,大英帝国有能力将100万英队送上中国的领土哦,我诚恳建议英国政府不要送殖民地土著军队,他们的战斗力比起日军相差太多。将他们送到中国,只是在浪费英国珍贵的运力和资金。由100万英国本土白人臣民组成的军队,是有可能赢得战争的。虽然布尔战争貌似并不支持这样的判断,但是我个人非常尊重英国,所以我认为英国有可能赢得战争。在那个时候,我被消灭了,英国自然赢得所有。全世界都将在英国无与伦比的实力下颤抖,英国对全球的统治至少能维持100年。”
见何锐冷静的暗示着全世界都会看英国的热闹,这样的判断让朱尔典打了个寒颤。
“如果英国不幸战败了,100万年轻英国的生命在中国被终结,英国不理性的民众就会回归理性。那个时候在台上的新一届英国政府,将从不理性的民意绑架中彻底解放出来。在那个时候,长久的和平必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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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何锐的分析,朱尔典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好像解答了所有的疑惑。何锐并不是现在疯了,何锐本就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能面对挑战列强而带来的沉重压力下保持着冷静、理性的思路。任何正常人,哪怕只是明白这样的压力有多沉重,在无法选择逃避的境地下都会疯掉。与何锐一比,选择了逃避的满清、北洋的权力者们无疑是值得尊敬的善良的正常人。
面对疯子,就没必要兜圈子,朱尔典坦率的问道“上将阁下,您有什么想让我向唐宁街转达的要求么”
何锐微微一笑,“现在的中国中央政府,要与英国政府在完全无视之前所有条约的基础上,以诚恳坦率的态度,通过谈判完成平等的全新外交关系条约。”
朱尔典欲言又止,他认为这要求完全是异想天开。不过何锐方才所给出的战争威胁,貌似真的想推动这样天方夜谭的谈判。
来到朱尔典的反应何锐一脸诚恳的神色提醒道“我作为朱尔典先生的老朋友,建议您,立刻、现在、马上,向英国在东南亚的殖民地总督,以及印度总督发去警告。由于英国不理性的态度,他们已经陷入了极度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