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练成了先天无形戮妖罡气”
谢步渊惊道。
原先他还有些怀疑,因为江舟的无形罡气与他所知分明有些不同。
但金敕一出,便再无怀疑。
除了真正的斩妖刀,也只有先天无形戮妖罡气才能承载金敕烙印了。
范缜一惊之后,顿时皱眉喝道
“胡闹人皇金敕何等尊贵,岂是你一个小小校尉可随意搬弄”
“速速迎起金敕,恭送回你司中,好生供奉”
江舟却不予理会,重新拔出鬼头刀,捧在手中,淡然道
“圣祖人皇金敕,如朕亲临,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怎么诸位难道真是在这南州之地做官做得太久了,多年不沐天家恩威,便连圣祖人皇至尊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这个臭小子
好毒的嘴
谢步渊与范缜都在心中暗骂一声。
还多年不沐天家恩威
这种诛心之言也是随便能说的
再说了,他们虽然在南州做官,但以他们的地位,也是年年要进京述职的好吧
范缜神色阴沉,不过却还是认认真真地整衣冠,肃仪容。
朝着江舟捧着的鬼头刀缓缓跪了下去。
“臣吴郡太守,范缜,叩拜圣祖人皇陛下圣躬”
谢步渊瞪了江舟一眼,也撩起衣袍,干脆利落地跪下。
“臣南州提刑总捕,谢步渊,叩拜对祖人皇陛下圣躬”
肃靖司众人见这两人都跪了,自然也不敢站着。
一脸惊喜激动,齐唰唰地跪了下来。
跟随范、谢二人,一起行三跪九叩之礼。
他们知道肃靖司中有人皇金敕,可并不知道自家校尉大人竟然能捧出金敕来。
这是多少年从未有过的大事了
人皇金敕既出,今后他们肃靖司还怕谁
江舟看着众人叩拜,抬头肃容道“元将军,圣祖人皇金敕在前,你为何不跪”
元千山眯着一双豹眼“你敢拿金敕来压本将军”
他身后的亲兵虽有微微骚动,却还是无一人动作,都在等着元千山发号施令。
江舟扫了一眼这些亲兵,笑道“看来元将军果真治军有方,麾下士兵眼中只有将军,竟全无圣祖人皇。”
说着,脸色陡然一沉“我压的就是你不服”
“还是你觉得这金敕压不得你”
元千山眼皮连连跳动,底下两颗眼珠子左右来回移动。
若是没有范缜和谢步渊在,他必然要一槊将这可恶的小白脸捅个对穿。
再将这些肃靖司的狗崽子全都杀个干净。
死无对证,圣祖金敕又如何
不过一道烙印罢了,还真压不住他。
又不是当今陛下的金敕。
但事实却是不仅这两人就在当场,他刚才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不少人。
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他若敢明目张胆地藐视圣祖人皇,即便是当今陛下也不可能容得了他。
元千山忽然眼皮猛地一跳。
脸色阴沉地盯着江舟。
这个狗崽子小白脸,不会是早就算计好的,故意跟他瞎扯淡了这么久,就为了激怒他,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小白脸阴险元千山信,但却不愿相信他有这等算计。
这时,范缜已经行毕叩拜大礼,抬头见元千山还高坐马上,不由脸色一沉。
厉喝道“元千山你胆敢藐视圣祖人皇陛下想造反吗信不信本官立即将你拿下问罪”
范缜心中虽对这个肃妖校尉的做法略有不满。
但他也容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破坏礼法。
元千山心中本就在天人交战,脸色青白交替,范缜这一喝,打破了他心中的侥幸。
狠狠咬牙,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扑通一声跪下。
身后数十亲后见状,也纷纷下跪参拜。
江舟见状,高举鬼头刀,等他叩拜完毕,才大声道“奉圣祖人皇敕,肃妖靖平,任何人不得阻拦,否则,杀无赦”
“来人”
“给我搜”
“是”
肃靖司众人高声应是,声阵云霄。
此时元千山与一众亲兵已经站起。
那些亲兵见状纷掣出兵刃,呛啷啷响成一片。
“大胆元千山”江舟手执鬼头刀,直指元千山,厉声一喝。
元千山脸颊不住地鼓动,显然气到了极致,也忍耐到了极致。
气氛极度压抑,但在范缜的凝视下,元千山最终还是大手一挥,发出如野兽般的咆哮“让他们搜”
在肃靖司众人纷纷经元千山身旁进入将军府时。
元千山极力忍耐,缓缓前行几步,来到江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