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算尔等有些眼力。”
边上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几个鬼怪一惊,转眼看去,更是差点骇得魂飞冥冥。
不知何时,竟有一队甲兵自虚空之处慢慢走出。
幽幽绿火跳跃。
灰败阴沉的铁甲,锈迹斑斑的长戈。
却透着一股如渊如嶽的凛凛气息,令人神魂发沉,心中战战。
阴兵阴差阴神
十数个拖枷带锁的鬼怪暗自吞咽。
心中闪过念头。
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家
两者相较,简直是天差地远。
一个像是威风凛凛的正规军,一个像是破甲烂刀的乌合之众。
一行鬼怪竟生出了一种浓浓的自卑。
它们也不知死了多少年月,本以为早就没了这种凡人情绪。
当头一个赤发黑面,阔口翻鼻獠牙,手持一双八角金锤,脚踏麻鞋的恶鬼,正看着它们冷笑不已。
眉宇间凶威赫赫,隐隐然有一丝傲然自得的优越。
“你、你等是哪里来的毛神阴鬼这里是阳州城隍府尊管辖地界,尔等不等召令,竟敢在带这许多阴兵鬼卒踏、踏入”
“可、可知已干、干犯阴律,罪、罪当”
一个鬼差好不容易,壮起胆子,结结巴巴地质问了一通。
到得最后,在威鬼将的怒视之下,却始终不敢说出罪当如何。
“哼”
威鬼将从怀中掏出一物,举在身前。
一行鬼差见状大惊,连忙趴伏。
“原来是府尊所遣,小的不知,多有得罪,还望尊神勿怪,勿怪”
鬼差们满脸谄笑媚意,连声求饶。
倒也没有半点扭捏。
阴世不同阳世,并没有那么多虚伪。
善虽难寻,恶却恶得明目张胆。
一但碰上强者,认起怂来也绝不含糊。
“嘿嘿。”
威鬼将不屑地冷冷一笑,心起手上令信。
要不是少师有命,柳府尊才去向江都城隍求了这令信来。
依它之意,直接过来便是。
少师神威,那江都城隍还敢说半个不字不成
威鬼将傲然道“此地自有我等,不需要尔等理会,都走吧。”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走”
一行鬼差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大喜。
拖着枷锁蹦跳着,一溜烟跃入虚空不见。
开玩笑,一边是颠倒阴阳、逆转生死的大能。
一边是不知深浅,却明显不能惹的阴神阴兵。
不管是怎么回事,它们才不想一点都不想知道
威鬼将不屑地发出一个鼻阴。
手一番,拿出一杆令旗,挥舞起来。
身后阴兵顿时随令而动。
佛殿之中。
枯荣老僧微微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阴司来人,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令他疑惑的是,竟来了两拨。
这倒也罢了。
另外一拨阴吏鬼差,却隐隐带有一股如渊如嶽的神威气息。
那不是属于它们自己的气息。
而是来自于其阴职神位。
当地阴司鬼差阴吏也有,只不过两者完全迥异,甚至不能相提并论。
什么时候,阴司业位,也一分为二了
疑惑只是一闪而逝。
以他此时超凡入圣的修为,却也不敢分心。
全力运转着莲华化生大阵。
全身法力,千百年的道行,全数灌入脚下的法阵之中,毫不保留。
其外溢的气息便浩瀚如渊海,高远伟岸如星辰。
令佛殿众人发自内心地敬畏。
那些江湖客中,已经有人忍不住跪伏下来。
如见佛陀,顶礼膜拜。
桂花林中,因地裂而出的白骨之渊,突现一道道根茎如蔓,于一块块白骨之上攀爬蔓延。
一朵朵花苞从其中诞生。
字法咒下,佛光普照,梵音阵阵。
花苞缓缓绽放。
片刻之间,无数白骨之上,现出朵朵金莲。
白骨,莲花。
一者令人惊怖恐惧,一者令人惊艳安详。
却无比和谐地出现在一起。
即便是在前院佛殿的众人,也能感受到这种一生一死,无比矛盾又和谐的气息。
如海潮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刷过。
令他们如同在一瞬间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
死死生生,生死轮回,仿佛无穷无尽。
这样的经历感受,对一些人来说,能令其崩溃。
对另一部分人来说,却是难得的体悟。
如老僧的弟子道生,如秋师兄、小师妹,如领头大哥
即便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