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岭南悬珠洞王修。”
“这位大师,不知在哪座宝刹修行尊号为何”
这是个头戴方巾,似道似儒的男子。
一双稍显细长的双眼,直直盯着白衣僧。
眼中闪动着莫名微光。
“阿弥陀佛”
白衣僧垂目合什道“小僧法海。”
“法海”
方巾男子王修似乎十分讶异地道“天下佛门法脉传承,无出于白、赤、黄三脉源流。”
“大梵一脉,以光灭荣常,中成正觉为继。”
“尊胜一脉,以佛顶妙法,流照十方为续。”
“五台一脉,以存净弃秽,乐静舍喧而传。”
“大师尊号中有个法,难道是尊胜一脉,法字辈高僧”
众人心下一惊。
这僧人竟是尊胜寺出来的
这倒也可以接受。
这天下佛门法脉,如王修所言。
无论哪门哪派,都无出于“白、赤、黄”三教源流。
白教唯一派独苗,便是大梵寺。
虽独此一家,却是三脉佛门之宗。
赤教以尊胜寺为尊,黄教以五台山为祖。
各自开枝散叶,无论是小门小派,还是散修散僧。
都传的是这三教之法,也自当以其传承为序,无有出者。
否则,便不会被世人承认,算不得佛门中人。
只不过是修野狐禅的野僧。
以这白衣僧的道行德行,倒没有人认为他会是个没有传承的野僧。
如此人物,除去大梵寺外,也只有另两脉的祖庭,尊胜寺与五台山能出得了了。
这些人中,自少不了尊胜寺的人。
还是江舟的老相识,妙华尊者。
众人只当白衣僧真是尊胜一脉,身边之人纷纷向妙华尊者恭维赞叹。
妙华尊者却是一愣。
我尊胜寺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大德
我怎么不知道
只不过众人你一句我一言,令他都插不上嘴。
不过他也不急。
此僧若果真是他尊胜一脉,那可是大好事。
如此修为道行,智慧德行,即便是那江舟也远不能及。
有此一人,他又何必苦苦谋求那江舟入他尊胜门下
“法海”面目平静,任由这些人议论。
李伯阳等人也在观察他。
只等杂乱稍歇,李伯阳才往身后扫了一眼。
众人被他一扫,都纷纷安静下来。
“法海”这才一笑,正待说话。
突然天边有几道惊虹划过。
顷刻即至。
立于他们头顶不远处的半空中,现出身形来。
却是几位一看便是年纪极长的老者老妇,老僧老道。
形容奇古,须发皆白。
正一脸惊疑不定地扫视着江都城。
“怎么回事”
“天命大劫,怎提前这许多时日便停了”
其中一个白发佝背的老妇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喊道“王修,此地究竟发生何事”
那王修连忙腾空而起,来到老妇身旁恭敬行了一礼,然后简略地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几个年长老者俱是一惊。
朝这边看来。
看到“法海”那张年轻的脸,都是露出又惊又疑之色。
惊的是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此僧年纪确实如其外相一般,并非驻颜有道。
以如此年纪,竟有一身四品极境的修为。
甚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玄异气息。
以他们的道行阅历,怎的看不出来,那是即将入圣的征兆。
这样的气象,怕不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立地入圣
千年之内,能入圣品,已经是惊才绝艳,惊世骇俗。
除去前古异闻中,从未闻有百年内能入圣者。
何况看这小和尚,即便有再神异之法,能令其何得血气充沛如新,充其量也年不过甲子,甚至有可能只得一半年数。
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岂能不惊
疑的是此僧虽然道行令人惊骇,但即便是至圣也难以逆改的天命大劫,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未入圣品的小辈能阻得了的
至于王修所说,他为劫炁所噬,却仍能血肉重生之事,虽匪夷所思,但以他们的阅历,倒也能想到几种可能。
不过那都是以其修为不可能做到的。
难不成是其背后还藏有高人
但此番诸教共商,乃是达成共识之事,对天下修者都有天大的好处。
此僧背后之人能有此手段,必然是仙真至圣。
此事若成,此人也必能得到好处。
甚至是破了三千大限也未尝不可能。
又为何要破坏大局
几人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