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
林疏疏一惊,面上自然不会表露,但目光已经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彩衣女子。
过了一会儿,便又带着怀疑传音道“你小子糊弄本公子呢”
“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哪里怪异”
林疏疏虽然不像江舟拥有灵瞳心眼,没有浑身法宝,但道行境界极高。
除了法力修为或许稍弱江舟外,其他的恐怕要远胜江舟。
毕竟一个是多年苦修,另一个是只挂比。
而且玉剑城的玉骨冰鉴中有个“鉴”字,可不是瞎叫的。
既是玉骨冰剑,也是玉骨冰鉴。
鉴人,鉴心,鉴剑,鉴虚实真幻。
此刻在他眼中,这彩衣女子并非妖魔一流,也身无道行,血气平平,就是一个普通人。
有点怀疑江舟是在耍他。
“你也有犯蠢的时候。”
江舟抓住机会嘲笑了一句,传音道“你可曾见过,气血恒常不变之人”
林疏疏被他这一句点醒,再去看时,便发现了端倪。
以他的道行,怎会不知人身气血之妙
气为血之帅,能生血、行血、摄血。
血为气之母,能养气、能载气。
二者相生相辅,行于人身诸脉脏腑。
这两者的平稳是相对的,而并不是始终不变的。
在运行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也无时无刻不在蕴生。
这就是生机。
待气血衰竭,便是病弱老死之时。
而眼前这彩衣女子,身上的气血虽然在流动,但在他眼里,却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可言。
就像是在一副满是管子的躯壳之中,强行灌入定量的水,以某种方式使之在管子里流动。
看似在运行,其实却仍是死水。
“怪哉,难道她不是活人”
林疏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旳事情,竟有些不敢确定。
江舟虽然早早看出异常,但他的见识还不如林疏疏,自然也不确定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活人,看看就知,她既然进来了,总不会只是看你长得俊俏,想进来看看你的美色吧”
“哼”
林疏疏这时有着强烈的冲动,想和江舟比试比试剑法。
“你别冲动,这庄子里的怪异不仅是这女子,为免打草惊蛇,先看看她想干什么再说。”
江舟见林疏疏眼中有精芒跃动,连忙传音道。
要不然以林疏疏的性子,他心里有了疑问,十有是先把人打趴下,再将剑架在人脖子上再问。
林疏疏闻言,只能按捺下性子。
毕竟他此来,是为黄柏解决麻烦的。
要是首尾弄得不干净,等他们走了,又跑出新的麻烦,岂不是瞎折腾
当下二人都是不动声色,任由黄柏和这彩衣女子忙前忙后,很快便摆下一桌酒席。
黄柏才侍候着林疏疏坐下,正要敬酒,却忽见一个下人急急走了进来。
“老爷”
“外边来了好多人”
黄柏意外之余,有些不喜“什么人”
那下人道“小的也不知,不过他们说要求见老爷,说是、说是”
黄柏不悦道“说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下人忙道“说是咱们府上不干净,他们是来搭救老爷的,还说若不及时清理,老爷恐有性命之忧”
江舟与林疏疏相视一眼,黄柏已经大怒“岂有此理哪里来的江湖术士,招摇撞骗都找上我这里来了”
他家中虽遇到了怪事,可也不认为随便谁来了都能解决,毕竟连他一个堂堂玉剑城弟子都无计可施,尽管只是外门。
事实上,他也是故意作态。
若是以早一天有人来说这种话,他必定是大礼相迎,请进庄中来。
可现在林疏疏这尊大佛都到了,他若再请别人进来,岂不是打林疏疏的脸
出于此,黄柏自然要果断地撇清干系,以免林疏疏误会自己不信任他,还找来了别人。
林疏疏虽自负自我,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之辈,一眼便看出黄柏用心。
便摆手道“你不必如此,本公子倒是挺好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毕竟连他和江舟都只是看出这庄子有些古怪,并没有找出源头。
来人却自称来搭救黄柏。
他们倒想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竟有这般本事。
黄柏闻言,连忙道“剑主,相必是些江湖术士,打探到弟子庄中这些日子出了怪事,这才想来骗一口吃的罢了,实在不必理会。”
林疏疏却是不耐多说,摆手道“不必多说,将人请进来。”
黄柏这才肯定他并无不悦,心中松了一口气,应道“是,那弟子这便去将人带进来。”
说罢,又转身匆匆而去。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