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僧搅得没宁日,又得知慈云寺不久前驱使乡民为其兴建别院,只当黄老太公受贼秃哄骗,更是怒极。
来到二僧斗法之地,拔剑便斩。
只可惜,黄阳道行虽是不浅,但这二僧却是放诸东土也屈指可数的高僧,他又哪里能相提并论
这一剑斩下,便被二人僵持的法力波及,登时倒头便昏。
听说如今更是命不久矣。
红叶父亲黄阿荣与黄老太公家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平日里多受黄家恩惠。
不忍见其子别离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是老来丧子。
想到儿子在江舟身边伺候,最近又常听方寸观方丈是个有神通的,便求到了火灵观。
初时知晓江舟在闭关修行,也不敢打扰。
所幸观中还有不少弟子,最近在外勤修外功,颇有几个声名渐扬,便求了去。
他们本就是要积修功德,救人行善之事,自不会拒绝。
只是却不想,那黄老太公平日里敬佛礼佛极尊,却不斋道人。
江舟虽然没说自己是哪一教弟子,火灵谷方寸观的弟子却都当成了道门弟子,外人亦是如此想。
那黄老太公见了道人,非但不喜,更是喝骂一顿,便赶将出来。
连续数次,都是如此。
火灵谷中弟子吃了几次苦头,连李真显也曾忍不住去了一趟,也是被喷得灰头土脸地回来,索性也都不再去管。
“原来如此”
江舟听完,有些惊奇。
“这黄老太公这么厉害连李真言这憨货也吃了憋”
“噗哧”
他不问还好,一问弄巧就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笑出声来。
“公子,您不知道,李道长是被黄太公命人用黑狗血泼了出来,回来的时候一身血污,可狼狈了。”
“”
江舟正自无语,便听闻一个气急败坏的羞恼声音传来“小丫头你又在背后编排我
”
李真显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
后边还有赵太真带着两个侍婢款款而来。
江舟看着他笑道“看你如此羞怒,想来此话不假,这不像你啊,这样的气也能忍得”
李真显满脸铁青“哼你知道什么”
江舟心中更是惊讶“哦看来那黄老太公确实不一般啊,能令你吞下如此苦果,却不敢发作。”
他李真显虽然性子冲动,但绝不会是那种欺凌普通百姓之人。
只不过,他受了这等气,虽不至于用神通手段去为难一普通老头,却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黄老太公能令得佛门诸多寺院争抢,如今慈云寺和天龙寺的当家高手还在斗法僵持,一副打生打死的模样,又能令李真显如此忍气吞声,定然是有过人之处。
赵太真此时缓声道“知道你出关,我来便是与你说这事的。”
江舟道“什么意思”
“你道西方教为何要争抢那黄老太公”
赵太真道“只因此老乃是累世善人,身具大功德,只他一人,便可抵一教法脉数百年经营苦功,”
“谁能将其度去,便能得大功果。”
“而且如此之人,百邪不侵,群魔辟易,与之有任何因果牵缠,都必生大业,”
“除却西方教这等专以功德业力修炼金身之外,没有人愿意招惹,一但沾上,便难有清静,我道门亦是不愿沾染的。”
“更别谈若是伤了他,定有祸事临头。”
“如此,你当知为何会有此争斗,李道兄又为何如此忍让”
这等话自她嘴里说出来,更让李真显羞怒难当,直接拂袖掩面而去。
江舟却是一惊“累世善人世间竟然还真有这等人”
赵太真道“虽是凤毛麟角,却也并非绝无,只是我倒也没想到,小小一个后丘村,竟然还能出得了这等人物。”
江舟道“如此说来,少宫主是专程来提醒我,不要趟这浑水”
赵太真点点头“我前几日回了一趟骊山,回来时才听说此事,幸好那黄老太公厌弃道门,将谷中弟子都赶了回来,否则难说会招惹麻烦。”
“不说那黄老太公身上因果太重,此事那慧法与慧龙已斗得如此激烈,他二人都是道行极为精深之辈,较之王善恶也不差多少,”
“若贸然插手,我怕会惹得他二人将矛头倒转,反是祸事。”
“你一心修行,我便代你作主,约束谷中弟子,不让他们再管此事,只盼你不会怪我唐突,越俎代庖。”
“你一番好意,我怎会怪你”
江舟摆摆手,转眼却又看到一旁低着头的红叶。
虽说这孩子随他时日尚短,但毕竟是自己身边人。
若是就此袖手,到底有些亏心。
只是连赵太真都如此忌惮,特地赶来劝他,他也不敢忽视那“累世善人”的威力。
正自为难间,心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