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现在是痛,并爽。
射杀太白金星那一箭,不是几乎,是真的已经将他榨干。
要不是他有导出元阳的神通,直接从太白金星尸身上采补元阳,那一箭真就要了他的小命。
可不要误会。
所谓的元阳,其实就是命元。
太白金星位居上仙,生机虽逝,可这尸身中的元阳却是充沛如海。
既然已经杀了她,犯了弥天大罪,江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天庭再来之前,把太白金星给吸干榨干。
只是他现在才发现,这是个多么天真的想法。
给他几百年时间,或许还有几分希望做到。
一个个新穴窍在开辟,他的道行也在勐涨,江舟也顾不上思虑太多。
人丹四转,人丹五转、六转
道行法力有飞速勐涨,还远远看不到极限。
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这路子说不上“闻道”。
但哪怕死,他也要爽过再死。
在江舟死命地吸采太白金星之时。
三界之中,不乏因他一人而起波澜。
某处仙山福地。
“素霓生,你果真欲离洞天,不听长者命,非要去涉入那罪人劫波之中”
一位道骨仙风的霜发白须老者,盘坐石上,睁眼正色道。
素霓生跪拜在前。
“他并非罪人,以一己薄躯,身担大业,泽被苍生,实乃大勇大智之为,素霓生钦佩不已。”
“请祖师开恩。”
老者也不置可否,只道“你可知,天威浩荡,此事早成定局,即便你去了,又于事何补”
“反倒是凭添因果,道生坎坷。”
“一个不慎,还要卷入劫波中,万劫不复。”
素霓生只是垂首道“请祖师开恩。”
老者忽道“吾赐你那袖里青蛇何在”
素霓生面现踟蹰“请祖师恕罪,弟子已将此宝借与那友人护身。”
“罢了。”
老者叹息摇头“因果早定,岂是人力能为”
“既是如此,你去罢,只望你日后莫悔。”
素霓生沉声道“弟子不悔。”
“你去罢。”
老者摆摆手,阖上了双眼。
素霓生三拜叩首,便起身离去。
待他离去,老者才缓缓睁眼。
他身后鸟鸟云烟忽然散开,显露出另一尊人影。
老者竟起身朝那人恭敬行了一礼,口呼祖师。
“祖师,素霓生此去,不知福祸,弟子斗胆,敢问祖师为何不让弟子拦着他”
素霓生在正阳洞天一众后辈弟子中,也是杰出之辈。
老者十分看重,否则也不敢如此冒犯眼前这位正阳祖师。
石上端坐之人,头扎双髻,袒胸露腹,满面虬髯。
闻言笑呵呵道“事已至此,吾与你说了也无妨。”
“此事,却是与昆仑上那两位圣人有关。”
“啊”
老者一惊。
正阳祖师笑道“木公金母欲断先天甲木、辛金之根,弃杂求纯,以纯阳、纯阴之根证大道,”
“他便是木公斩出的甲木之根。”
老者骇然“什么”
“这”
正阳祖师没有理会他的惊骇,摇头道“木公大道,系其一身,本因福泽连绵,只是”
“天尊大道,万劫难入,纵是至神至圣,任百般算计,也不过是一场空,到头来,也不过系于那一线之机。”
“如今看来,那一线机缘,倒是有可能应在那人之身了。”
“且看吧”
火灵谷外不远。
“爹,您这是干什么”
李真显僵硬地扯出一个别扭的笑容。
既讨好,又不满。
在他身前,却有一位方巾素袍的中年。
看似一个普通读书人,周身却是隐隐然有袭袭仙风缭绕。
中年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
“呵、呵呵爹,您这说的什么话孩儿不知道有多想您,这些时日不见,是朝也思,暮也想,爹,走走走,我带您去看看一件宝贝,”
“我跟您说,有那件宝贝,您儿子我能省却数百年苦修,”
“不是我跟您吹,不出百年,您那点道行,可就比不上您儿子我了”
李真显说着,就要拖起中年往谷中去。
“啪”
中年却是反手一巴掌给他拍地上。
“小兔崽子,跟你老子来这套”
“我不与你废话,今日来此,便是带你回去。”
“你不是与那小子不对付吗自此之后,你便不必再踏进这谷中一步了,日后也无人再与你争风吃醋,你若当真放不下太真那丫头,为父舍了这张老脸,虽不能为你议定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