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站到死者面前,抬头看向莫怀雨,“死者是男是女”
莫怀雨微怔,“男的。”他面露古怪,递给她一个透明塑料袋。
苏念星不明所以接过来,“这是做什么”
莫怀雨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我怕你待会儿吐,先给你个袋子避免尸体被一次污染。”
这话要多贴心就有多贴心,但是配合他的语气就有点嘲讽的意味在里头,苏念星刚刚还很害怕,被他一激,来了脾气,“不用。我不怕。”
莫怀雨又递给她一副蓝色手套,法医解剖时都会戴手套进行,一是为了安全不被感染,一是担心在尸体上留下皮屑组织影响办案。
苏念星看着手套,迟疑着推开,她戴手套就没办法看视频了,哪怕再轻再薄都没用,她之前试过。
她抬头看向梁督察,“我可以不戴手套吗你放心,我不碰其他地方,只碰他的手。”
莫怀雨想都不想就拒绝,“这怎么行。你手上皮屑组织沾到尸体会产生一次影响”
他还没说完,梁督察定定看着双唇抿成一条线的苏念星,“你确定”
刚刚那么害怕,现在却要求不戴手套看手相,这姑娘年纪不大,性子倒是要强。
苏念星很肯定点头,梁督察接过莫怀雨手里的手套,冲她点头,“好。你看吧。”
莫怀雨急得不行,梁督察一个眼神扫过去,“验的时候,把她的dna排除不就行了。你还想不想看她算卦”
莫怀雨无力反驳,摆了摆手,表示他同意了。
苏念星强撑镇定走到尸体左手边,她微微躬着腰抬起自己的手,挣扎半晌终于小心翼翼碰上那只手。苍白如纸,冷冷地,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想看对方的掌纹,但是闭上眼睛后,人的触觉会更加灵敏,她能清楚感受死者硬帮帮的手,那种凉凉又隐隐散发出臭味的感觉让她隐隐不适。她猛地睁开眼睛,不行,绝对不能闭上眼睛,她视线落到掌心,这次有了画面。
这是乡下,蓝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柔柔的风吹着她的发丝,她的笑容是那么甜美,她回头冲他笑,温柔地叫他的名字,“阿杰,快来追我呀。”
女人长着一张小家碧玉的容颜,皮肤白皙,笑起来时腮边有两颗小小的酒窝,她头上戴着花环,跑得太急,发丝迎风飘扬,他指尖擦过她的发丝将她扣在怀里。她抱着他的腰仰起修长的脖子弯起嘴角。
突然画面一转,她被人从怀中扯走,男人抬头看向凶巴巴的中年男人,他惊慌失措拽住女友的手,“你干什么不要动阿颜。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来”满脸凶相的男人挑剔地打量他,“她可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你一分钱不给就想把人骗走。你想得倒美。”
阿颜眼睛湿润,“我才不是你辛辛苦苦养大,你又不是我亲爸。”
中年男人顶着那脸横肉阴恻恻道,“不是亲爸,我也把你养大了。刚成年就想跑,把我这些年的损失还回来。”
阿颜吓得瑟瑟发抖,“我妈留下来的财产有我一半。那些钱足够”
她还没说完,中年男人一脸恼火将她拽过来,阿杰过来阻拦,却不是对方对手,被他一脚踢翻在地,很快阿颜被带走。
三分钟画面结束后,再次重播刚才的画面。
松开手,苏念星猛地抬头看向两个面对面对峙的男人,他们互相盯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似乎正在进行眼神交流。
梁督察好似在说“你瞧,人家好着呢。没吐。”
莫怀雨却将她的挣扎尽收眼底,虽然没吐,但是她眼里的害怕一点都不少。就是不知道她这么怕,为什么还要过来。这姑娘真有意思。
梁督察见她看完手相,忙看向她,迫不及待追问,“怎么样算到了吗”
苏念星颔首,飞快告诉他一些有用信息,“死者叫阿杰,他有个女朋友叫阿颜,阿颜母亲早逝,跟养父一起生活。养父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一对鸳鸯被迫分开。”
莫怀雨愕然看着她,“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拿起死者的右手,掌纹还在,但是掌纹上面没印名字啊。
苏念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梁督察。
梁督察已经将她说的全部记下来,但还是太少了,“只有外号吗有没有姓氏,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他家人呢”
苏念星再次回想刚刚的画面,没有提到住址,也不知道两人的职业,香江这边的口音她分不清,只知道他们说的是粤语,不过阿杰的粤语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她刚来香江没多久,认识的人说的都是港氏粤语,口音与阿颜和她继父差不多,只有阿杰的口音她分不出来。
她想了想,“香江有多少方言”
梁督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岔开,愣了愣,不明所以回答,“很多,有白话、围头话、蛋家话、客家语、闽南语等等。”
苏念星让他各讲一遍给她听听,“就讲你干什么不要动阿颜,有什么事冲我来。”
梁督察不明白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