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 丧尸在道路上游荡着,偶尔有腐烂的秃鹫停在红色的稻草人上,空洞的眼眶注视着路边行驶过的吉普车。
嘭
车身撞在丧尸的身上, 黑色的金属加固了车前盖, 车轮碾压在丧尸的血肉上, 溅开了一朵深红色的花。
不远处的前方是一栋白色的别墅, 绿色的爬山虎攀上了整面外墙,几乎连窗户都层层叠叠的遮蔽了起来。
吉普车从别墅外停了下来,车上陆陆续续走下来四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尖锐的金属饰品镶嵌在皮制衣料的表面, 脊背上缚着一把长型的猎枪。
别墅的门前蜿蜒着变异的荆棘,门关的很紧,虽然末日已经持续了三个月, 但这栋别墅看起来还保存的很好。外门用了密码锁,保留着应急用的钥匙锁孔, 男人黑色的皮靴踩在荆棘上, 掌心中浮现出黑色的金属,插入了锁孔, 轻易将面前的门打开。
秩序崩坏, 人性不可信任, 私人财产不再受保护。
男人推开门, 走进了别墅之内。外面的变异植物长成那个样子,他原本以为, 别墅内一定没有人了。
轻纱垂在客厅内的窗户上, 爬山虎的缝隙中,阳光影影绰绰的洒进来。斑驳的金光中,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少女站在二楼的楼梯上, 隔着栏杆,微微垂眸,看向他的方向。
像是古堡之中,被恶魔禁锢住的纯洁公主。
脆弱,纯白,单薄,乌色的发柔顺的垂下来,透明的肌肤隐隐约约仿佛能够透过光。她的眼眸是一种浅淡的灰色,轻轻看向他,让男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幻梦。
身后的人走进来,关上门,发出了一些刺耳沉重的声音。
二楼的小美人眼睫颤了颤,乌色的睫羽似乎扫在了男人的心尖。
“哥哥”
漂亮纤瘦的美人轻轻说道,嗓音像是一朵轻飘飘的羽毛。
队里的其他三个男人已经全部进入了别墅,可不知为什么,仿佛几个人都同时有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每个人都没有出声。
身高修长,体形矫健,身上带着武器的几个男人用近乎一致的视线注视着二楼的少女,在末日内,似是野外游荡的狼群,轻易就能将白软的猎物撕碎。
奚依儿没有听到声音,她小心的摸着栏杆,踉踉跄跄的沿着楼梯向下走去。她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像是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仿佛脚下的是湖面生了裂痕的薄冰。
少女的小腿磕到了楼梯旁边的矮柜,浅灰色的眸子几乎立刻被浸在了湿润的水中。她流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仰起头,看向面前空无的一片,“哥哥,是你吗,你为什么不来扶我”
奚依儿容颜上流露出了骄纵的情绪,“是你回来了吗,你为什么扔下我出去了那么久,混蛋,坏东西,滚呀,你还回来做什么。”
漂亮骄矜的少女含着哭腔骂道,骂的越凶就显得越可怜,像是挥舞着爪子的小猫崽,看起来在挠人,实际上却急切的想要主人抱一抱,哄一哄。
别墅内的少女仿若被娇养起来的小鸟,金尊玉贵的被主人小心的养护着,平时恐怕地都不会让她下,路都不会让她自己走。漂亮的小美人连走路都磕磕绊绊,能够将自己弄伤。
在她毛绒绒的拖鞋被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时,男人的手臂稳稳的扣住了少女纤细的腰。
“是哥哥吗”似乎因为他一直不说话,被拥住的奚依儿怯怯的向后缩了缩,坏脾气的漂亮脸蛋上浮现出了一丝胆怯和害怕。
她独自一人被藏在这座别墅内,无望的等待着自己的哥哥。在她的记忆内,哥哥对她很宠溺,不会对她这么冷漠,后知后觉的,奚依儿的心尖开始升起了恐惧,面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哥哥吗
“嗯,是我。”
男人低声说道。
谢望疏低眸,看向了怀中漂亮骄矜的少女。掌心中的腰肢过分的纤细,肚子扁扁的,像是被主人抛弃,饿了许久的家猫。
真可怜,失明了的小宝贝,末日降临后,被人当做累赘,遗弃在了这里吧。
谢望疏理所当然的想着,眼前的女生肯定知道这个屋子中的物资都藏在了哪里。他们需要一个落脚点,他是为了利用她,不想把别墅弄得脏兮兮的,才会哄骗她,而不是现在就杀了她,让她变成一滩肮脏的血肉。
听到男人的回应后,奚依儿逐渐变得不安的容颜似被安抚了,流露出了些柔软的笑意。她好像并没有听出来男人的嗓音与记忆中不同,也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身材有什么不一样。
纤细的花轻轻绽开了花瓣,露出了柔软的芯。娇美的少女环住了男人的腰,投怀送抱,将身体投入他的怀抱中,脸颊蹭在他的胸口,好像想要将纤瘦的身子挤入他的骨血中,撒娇的与他紧密贴贴。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话,为什么要吓我。”她嗓音细软的轻轻抽泣起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谢望疏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