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发的青年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道:“但是让我就这么看着和泉和你们游走在危险的边缘,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我真的做不到!”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对方的心情他能够理解,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家幼驯染独自陷入险境而自己只能在一旁围观。
可是立花和泉的情况和他们这两个卧底还不太一样。对方虽然和组织有所涉及,但也没有危险到他们这个地步。
更何况现在作为最大不确定性的埃德拉多尔也成了己方人士,立花和泉的境遇就更加安全了。萩原研二本身完全不需要再掺合进来。
一旦签了保密协议,就意味着以后针对组织的行动,这些相关者都有可能受到调动,到那时,他就需要直接面对那个组织中的黑暗和残忍了。
即使对方的排爆技术再强,但在遇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时,他占不到任何便宜。说难听一点,对方甚至很有可能成为第一批的牺牲者。
或许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诸伏景光于是将自己刚才思考的内容,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的同期。降谷零也赞同幼驯染的想法,加入到劝说退出的队伍中。
本以为对方听完权衡过利弊之后,会选择放弃,回归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然而半长发青年的举动却出乎了他们两人的预料。
萩原研二深深低下了头,两只手插入发丝中用力抱进自己的脑袋,身体还微微地颤抖起来,好像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幼驯染二人组见状对视一眼,都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只得静静地等待对方自行调整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萩原研二有些嘶哑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即使我可以退出,但小和泉肯定不会放弃追寻那个组织的。我其实已经发现了,他一直在偷偷调查着些什么,包括雅纪也是。他们兄弟俩对那个组织的执念绝不会是简单地找回父亲就能够结束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阵语塞。立花兄弟的想法他们能够理解,只要立花哲辉还在组织待上一天,他们势必不会放弃调查组织。
正如其他所有追寻着这个组织的人一样,只有见证这个庞然大物彻底倒塌,他们都无法从心灵上获得真正的平静。
他们无法昧着良心对友人保证,也无法代替立花和泉对萩原研二做出保证,他们兄弟不会再参与进去。两人只能选择继续沉默。
萩原研二似乎也没想得到他们的答复,依然自顾自地诉说着。然而这一次的声音里,却带上了哭腔,吓得那对幼驯染手足无措起来。
“……你们知道吗?小和泉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有几天早上我去喊他,他却毫无反应的时候,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降谷零直接原地跳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看着还能说能笑吗?!”
诸伏景光也握紧了拳头,都怪立花和泉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就像没事人一样,他们都不自觉地忽略了他的情况。
他嗓音有些干涩地问道:“这些事你和和泉说了吗?是不是让他再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他前不久才去检查过,医生没有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的情况,而是单独叫家属过去谈的。”
“结果如何?”降谷零追问道。
半长发是青年头更低了一些,在他脑袋下方的地板上,出现了点点水印。可想而知,那双往日盈满笑意的紫色眼眸中,此刻肯定充满了泪水。
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卧底二人组的心头。果然,友人的下一句话彻底将他们的希望打破。
“医生判断,和泉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医生建议不要让患者知道这些,保持住现在轻松的心情,或许有助于稳住身体状况而不至于加剧恶化。这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他……要不是因为我,小和泉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当初应该死掉才是……”
“萩原研二!”向来温柔的诸伏景光一反常态地揪住友人的领子,用力将人拎起来,严肃地喊道:“你给我清醒一点!别把什么事情都安在自己身上。那种事你想就能够左右得了的吗?!和泉当初救你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你这么看轻自己,岂不是辜负了和泉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