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的,还得看张冲放不放。
这边,张冲所部已经用草绳将俘口绑在一起,这些人也乖顺,几个人一串,动得不动,只埋着头,深怕张冲的人多注意自己。
张冲已经听到李大目的肚子在叫了。
大目所部都是新卒,杨茂调度的时候,就将他那个什安排在最后。
李大目本以为自己的初阵该如何如何,但真上了战场,他才发现自己腿肚子抽筋。
不是因为落在最后,他这样脚上生桩的嫩青,一刀就要被砍死,然后白瞎他这身气力。
等他缓过劲,战斗已经结束,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坡的,甚至还冲到了张冲边上。
而且,即便仗是一点没打,但李大目这肚子却一直没停。
张冲拍了拍大目肩膀,没多说什么,只从甲衣里翻出一张胡饼,递给了他。
这是临阵时,度满塞给张冲的,他一上战场,热血冲顶,如何还记得吃个饼,所以就一直留着。
李大目满脸发窘,他如何愿意接这个,他没忍住泪,哭道
“渠魁,大目给你丢人了,如何再能吃这饼。”
张冲哈哈一笑,骑在马上弯腰抚大目背
“不吃饱,这力能伏牛的本事怎么使得上,吃。”
说完,直接把饼塞在了李大目的手上。
这时候,杨茂气喘吁吁的走过来,拧着眉,和张冲报告
“渠魁,刚刚打扫了一下阵地,敌军没留下什么干粮,只剩些粟也来不及弄。”
张冲心里有数,就问
“这些人的来路都问清了吗”
“嗯,都问清楚了。我们刚击溃的是附近成阳县的豪强兵。领头的是仲氏,其家主已经被你阵斩了。剩下的贾氏,有个叫贾龙的,稍有小勇,但还是被我讨取了。”
先前杨茂斩杀贾龙的时候,张冲是看到的,得此智勇之士,又有何求呢
“卿之骁勇,冲看到了,能得你们这些勇士效死,这天下又如何不能再换份摸样。”
杨茂谦虚,他说
“区区小将,不值一提。对了,我们还问出对面坡上是何军了。”
哦,这个就关键了,张冲忙让他道来。
“此军是仲氏募来的雷泽水寇,这次跟着成阳豪强兵来的,我估计他们攻意不坚。”
这个情报很关键,张冲心里有了主意,遂令杨茂回去整兵。
一刻后,张冲所部全军整备,跟着石将军的旗帜,就逶迤下坡,行五十步,列阵于左坡下,旌旗招展。
张冲策马绕阵前,拍着自己的甲胄,向全军鼓气。
“冲”
全军鼓气,举兵高呼
“冲”
如此三番,全军斗志昂扬。
坡上的水寇们,站在高处,将脚下所军看得清清楚楚,敌军阵坚列整,又士气饱腾,这叫他们如何还有战心。
细狗也怯,但他能怎么办战又不敢,降又不甘
等等,谁说不能细狗突然觉得自己打开了思路。
我是水寇,这石将军是窜匪,咱寇匪一家啊,咋不能投。
想罢,细狗将此想法和另两个贼首说了,谁知,那两个都不同意。
一个说,咱有两百兵,坡下不过才一百,优势在我,如何不能打
一个说,咱攒这些家当用多久,如何能降彼辈已疲,此时一战,胜负未可知。
细狗一听二人话,哈哈大笑
“好,果是我兄弟,方才诈你们的,你们说的没错,没打过怎么知道不行。”
说完,就振作精神,把二人臂,豪迈说道
“今日,你我兄弟就在这阵前结为兄弟。但敌情危急,一切从简。待破坡下贼,我们再叙昆仲之义。”
说完,细狗率先面东跪下,其他二人也激动,面东而跪,齐抱拳
“今日,我三”
这“兄弟”二字还没说出,细狗就突然跳了起来,拔刀就搠翻了二人。
这突然的变故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那两贼寇也有心腹,看到自家贼魁突然被砍翻在地,下意识就拔刀冲了进来。
他们哪是细狗的对手,被杀了几个后,才冷静下来要跑,但已被醒悟过来的细狗麾下,团团围住,尽死刃下。
这会,那爱财的贼首还没死,他吐着血,满脸恐惧
“为什么,细狗”
“为什么你知道我多烦你吗,一直喊我细狗,行不行啊,细狗。你不知道我最厌人叫我细狗。我有名,叫任筠啊。”
说完,细狗复又往这人心口搠了一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