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逡巡(2 / 3)

犁汉 请叫我陈总长 5658 字 6个月前

人,还是黄巾贼寇的二三千人,胡轸当即松懈下来,笑道

“老王,你为校尉,手里至少有千人兵,以汉兵千人还担心这些鱼腩杂兵你呀,说吧,想要我帮什么就直说,万不可危言耸听。”

一听这话,王昌就知道胡轸误会了,他琢磨了一下,说了这样一番话

“胡公,此前为了防范白波贼,我特意在临水北岸一带修建了多处壁垒。这些壁垒都易守难攻,如胡公此次事真有不协,可果断南撤下来。如无,那也是末将多虑了,只愿胡公武运昌隆。”

说完,王昌深深一拜,而胡轸则不以为意,笑道

“此战,我自有韬略,君所虑的几点不能说不对,但对得不多。”

王昌没有再解释,就这样目送援并大军沿着汾水一路北上。

旌旗浩荡,前后无延。

如今,手里捏着王允送来的求援信,脑子里想着此前门生说的话,胡轸的心麻了。

而在他麻木的时候,军帐里早就吵成了一团。

吕布、张杨、张辽这些并州军将们纷纷高喊要火速北上支援太原。毕竟太原一失整个并州就不保。他们这些并州军将的宗族田土都在当地,如何能袖手旁观

而李傕、郭汜等一众西州集团的悍将则驳斥,说如今并州方面自己丢了阳曲的三关,原先抄袭泰山军后方的条件已不成立。

至于要让他们带兵北上和泰山军在太原城下血战,没有人愿意,其中郭汜说的话最糙却道出了本集团所有人的心神。

却听郭汜指着太原方向,脸却面着吕布,骂道

“乃公是做爹的,并州军是做儿子的。现在我们去为太原兵血战,他们安守城内,坐享其成。那到底谁是谁的爹”

郭汜面吕布,话里话外又是儿子,爹的,只让吕布额头青筋暴起,他虎吼一声

“好狗奴也敢辱我”

说完上来就要锤郭汜。

而郭汜也够浑,即便知道打不过吕布,也在那梗着脖子不服软。

最后到底还是李傕、张扬各拦住了一个,才没真的打起来。

只有一边张辽暗自叹息,因为他明白那郭汜说的就是那些关西子弟的心声。

是的,那些人做的打算就是让并州人流尽血和泰山军寸土必争。正如胡轸常训话说的“一寸山河一寸血”,说到底,这些关西军门就没想过在并州打硬仗,他们来支援也不过是担心太原方面摆烂太快,直接投降。

所以当太原能将泰山军挡在阳曲,那凉州兵不会放弃太原,甚至还颇为主动的要绕击泰山军的后方。

但现在三关已破,泰山军顺着通道源源不断的南下,早就将太原围的水泄不通了,这个时候倒没人愿意上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朝廷,此时的张辽内心刺痛,一股失望和愤怒在心头滋生。

他是刘宏刚西奔长安时,以六郡良家子的身份从的军。再之后他就没回过家,一直在崤函战场上为汉家流血卖命。

当时的他只觉得此国难当头,正是我辈救国之时。但现在他明白,国之所以要亡,就是因为它该亡了。

这些庙堂之上只为争权夺利的狗辈不该死吗那些食汉禄却不知道尽汉忠的禽兽不该死吗可怜我张辽一心为汉,最后却是一个笑话。

张辽内心的理想在湮灭,但场上的人却没有一个在乎他的,都在争吵。

这个时候,益州人的张任却突然插了一句

“如今泰山军已经突破到太原一地,整个盆地都向他们洞开。我军所驻扎的度索原距离太原也不过二百里,敌军一旦知道我们在这里,骑兵朝发夕至。这时候不先搞清楚泰山军的动向,在这里争吵又有何益”

本来张任这番话自觉非常到位了,但谁知道樊稠乜着望来

“你个鸟人说的什么鸟话,乃公一句话也听不懂。不会讲正音就别讲,娘的,这帮益州人真的就是一群祸事,早就应该将他们给驱到前线去。”

最后一句话樊稠是用凉州土话说的,别说张任他们听不懂了,就是李傕几个不是金城的也听不懂。

但有前面几句话就够了,张任整个人气得发抖,他没想到自己好心提醒最后还要被折辱。

于是,他再不吭声,冷笑场面的混乱。

至于他边上的一众益州军将,如严颜、甘宁、沈弥等,声色也不一。严颜是欲说还休,甘宁、沈弥是唯恐不乱。

就这样,可能是如今最有用的一条信息就这样被凉州军给错过了。

而在诸军争吵的时候,上首的胡轸心烦意乱。

他知道董卓是要救太原的,因为他再不上去,太原见不到援兵的情况下,一定守不住。

到时候泰山军拿下太原盆地就会再次南下,到时候就是河东成前线了。

这并不符合董卓的利益。

但现在,从郭汜、樊稠这些人的作态看,想驱凉州兵北上是不现实的。

因为郭汜说的那句话非常拷问灵魂,那就是到底谁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