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去怯魅。
到时候,人人都知道天子也不过是一个住稍微大一点屋子里的普通人,也会饿,也会困,那也就没有所谓的神圣光环了。
但现在,张冲却对潘璋的事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了。
过去泰山军的大部分将领都是来自底层,粗俗无文是免不了的,但也正因为无文,这些人也常常容易被一些眼前的东西给诱惑,最后免不了悲剧收场。
而张冲现在则在想着,是不是得给老弟兄们开一个军政思想的培训班,由他来给这些人上上课,让他们能跟住自己,别掉队,更别走歪队。
至于张冲对种拂的这个小心思,他甚至都不屑一顾,这个种拂到底是小瞧了自己。
于是在荀攸愤怒的要处死种拂的时候,张冲却摆手
“留着他,此人竟然预言了我泰山军的未来,那就不如让他活着,亲自看看我泰山军是否会如他所料。”
种拂还想说话,但张冲也已失了谈兴,他让人将种拂送下去,随后淡淡的对荀攸道
“将后方的乐进、徐荣、李武、朱灵、胡毋丘调动到前线,顶替潘、李二部,而潘、李二部就地整编俘口,并进驻野王城,拱卫大军粮道。”
荀攸收束心神,赶紧将这些命令记下。
之后,张冲再次下令
“再着中护军之陈焕、许仲二部前出到河阳,带着抛石车营一起隶在张旦麾下,让人告诉阿旦,我只要河阳城。”
荀攸落笔而就,然后就有横撞将传檄相关营头。
此时的荀攸看着平静的张冲,好像种拂恶毒的预言并没有影响到王上,但他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个预言并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它可能会伴随着泰山军,一直成为一个躲不开的诅咒。
想到这里,荀攸手捏得已然发白。
“大帅,沮长史到了。”
此刻,在河阳城外的泰山军东路军大营内,一名牙将如是对着帐内的张旦说到。
张旦这会正在潘璋写给自己的军报,高兴于自己爱将给自己和王上献上了这么大的战功。
这个时候,听牙将说沮授来了后,张旦赶紧起身迎接。
别看沮授当年还是一个降臣出身,而张旦还是起家元勋,不论是资历还是地位都要比沮授强多了,按理说张旦不该如此礼下。
但张旦这人素来谨慎惯了,而且泰山军又实行的是“将帅管军,长史管民”的政策,所以长史也是自己的另一个副手,所以该有的尊重,还是不能少的。
同时,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事,那就是长史无监军之名,却有监军之实,他们是可以直接密匣上报王上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那边,沮授人未至,便已经听到了其人爽朗的大笑。
随后他一来,就对张旦恭贺
“潘将军一战成名,真是大帅真的好福将啊”
张旦赶忙摆手,谦逊道
“那潘璋也是时运到了,没想到能有这般造化,不说他了,长史来是”
沮授与张旦一同落座,然后开门见山道
“还是那河阳城啊,咱们围城已经两日,不知道大帅可有方略了虽然潘璋和李辅大破关东主力,咱们已经拿稳了此战的首功了,但谁还会嫌弃军功多呢咱们再接再厉,先破了这河阳城。”
听沮授说到河阳城,张旦眉头皱了一下,吐道
“这河阳怕是不好打啊”
随后,张旦就和沮授说了这两日游弈们探查的结果。
原先这片地区是没有这河阳城的,甚至这里本来叫孟津的时候,这里都没有大桥,更别说在大河北岸筑城设防了。
这其实也是兵家之常情。
背水作战从来都是兵家大忌,如果敌人从大河北岸来犯的时候,北岸孤零零背水,得不到南岸的支援,必然受不住。
反不如将兵力收缩在南岸,那样可以用大河为防。就和此前王昌和刘备在汾水南岸修建玉璧城一样,都是一个原因。
但此前关东势力最鼎盛的时候,为了争夺董卓所在的河东,常常发兵出大河,时间久了,总依赖于船总归不便,所以当时就在孟津渡上修建了一座浮桥。
之后这个浮桥不断加固,最后成了现在的模样。
而有了浮桥后,孟津这里的防御逻辑就发生了变化。原先没有桥沟通南北的时候,在北岸设置防御据点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事情,而一旦有桥,情况不同了。
过去的缺点就成了优点,在北岸距敌,可以将敌军拒之于大河之外,同时又可以防御浮桥,不让浮桥被敌人抢占。
所以在何进主政时期,就相继在这个地区修建了三座小城。
其中张旦当面看到的就是河阳城,顾名思义就是大河以北的小城。这城虽不大,但却以砖石说造,分外坚固。
而据游奕们抓的一些俘虏说,河阳城内有精锐北兵千人,都是善战老卒,城内武库、粮秣、铁兵所一应俱全,可为长久对峙。
而除了北岸的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