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布鹤翼阵。”
得到消息的各军主纷纷开始调度麾下各营,开始缓慢变阵。
这是战前的最后一次布阵,一旦各军开始出发,再想变阵就是千难万难了。所以其余五个军主都很明白,大战要来了。
最先完成布阵的就是左翼的豹韬军,其中他们军主郭默的将旗已经开始向前移动,围绕在这面将旗下的是各色军旗,无数甲士的精光照亮着那片天空。
再然后,右翼的雄武军也开始完成了变阵,他们在其军主张达的率领下,开始以大横阵直接前进。
这种横阵的好处就是可以用一个较长的横面来拦截这个方向的敌军,缺点也是明显的,那就是一旦敌军选择这个方向突围,此阵的纵深过潜,绝难拦住。
所以张达已经和后方的魏舟说过了,如果敌军从他这个方向突围,他就在在后面拦截住。
于是,在当天的巳日,泰山军这边率先做出了攻击态势,意合围张郃军。
……
太武三年,五月二十八日,巳日初,张冲本阵。
此时距离泰山军前线出发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从平旦到隅中,泰山军剩下的八个军也完成了战场布置,东西之间横亘数里,到处都是泰山军的旗帜。
此时,张冲正带着横撞将们沿着战线骑行,以观察各军的士气。
和平日里穿的一样,张冲依旧是一身麻衣麻履,只是额头上绑着根黄巾带。
他骑着爱马“踏白”,时不时的和一些阵前的吏士招手,很显然那些人认出了张冲。
这其实并不容易,因为张冲并没有带自己的大纛,身后的横撞将们人数也并不多。
但这些泰山军最基层的吏士就是认出了张冲,可见张冲的面孔是多为这些人熟悉。
在一众山喊“万岁”中,张冲继续沿着阵线奔驰。
踏白是一匹壮年的汗血马,浑身金黄,但此时也成了斑点马,浑身上下都是泥浆斑点,由此可见这处战场的泥泞。
张冲这一次巡视战线就是来具体体验战场情况的,此时结果很清晰了,那就是至少是在目前,泰山军并不适合发起集团性的骑军冲锋。
但这本就在张冲的意料之内,他有自己的想法。
在张冲的身后,大概是四十多骑追随着,荀攸、田丰都在其中,他们是这一次大战的谋主,也随张冲一起来看战场的情况。
而其余人就都是横撞将们,这些人神色自若的跟在张冲后面,并不为大战前的氛围所影响。
张冲走着走着,就忽然听到田对自己建议:
“王上,我有一计。”
张冲刚和一个以前聊过天的吏士打完招呼,听到田丰的话,扭头问道:
“哦?讲来。”
然后田丰就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
他提议趁着敌军正在和己方决战于河间地的时候,可以集结一支骑军力量从上游绕到袁绍在伊水南岸的本阵,对其进行斩首。
张冲想了想,觉得这个计策不能说多好。这不是他迂腐,非要追求什么堂堂正正,而是他很清楚,凡是大军主帅的本阵,那必然是非常严密的,并不是少量突骑就能袭击的。
但张冲也觉得这事的成本很低,纵然杀不了袁绍也可以袭扰敌军的后方,所以他想了想,却蔡确吩咐道:
“孟起不是总抱怨在甲骑队中闲得慌吗?你让他从帐下突骑军中选百骑出来,然后由他率领去上游过河,就告诉他,他的目标是袁绍。”
如果是一帮人听到这个命令,必然是腹诽当场:
“什么,让我带百骑就要去杀敌军主帅,会不会太看得起末将了。”
但张冲了解马超,这小子一定欢喜疯了。
然后张冲又令:
“让他在南岸蛰伏下来,不要着急。他原先的甲骑就让庞德暂领。”
蔡确听得令了,然后喊来一个横撞将就嘱咐他传令给中军的马超。
田丰见自己的计策,张冲接受了,脸上浮着笑容,然后他又道:
“王上,咱们这边什么时候过河。”
张冲并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了一边的蒙沮:
“现在袁军那边有多少部队过河了?”
蒙沮一直关注着飞骑的汇报,他忙将最新的消息说出:
“王上,至目前来看,敌军用兵很是谨慎,只有前护军的张郃过河了,目前正在捧圣军南面五里处落阵。”
张冲点了点头,,对包括田丰、荀攸在内的幕僚们道:
“先不急,这一战,我们的目标是让敌军全军过河,然后一个不留的消灭在河间地。这样后面打中原就好打多了。等他们陆续过河时再说。”
这本就是战前军略规划好的,所以荀攸等人点头明白。
就在张冲还要说话时,从东南面奔来一飞骑,浑身上下都是泥斑,一来就汇报道:
“急报,在河间地东面发现贼李通部,兵力在两万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