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雍王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难道本王说得不对”
“不,殿下说得很对,这世上,咱们的确称得上最坚固的同盟,我只是在笑,文怀良还有做畜生的机会,殿下这辈子怕是连做畜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雍王气得直哆嗦“你这个疯子,你还敢嘲笑本王”
“殿下错了,我并非嘲笑殿下。”卫瑾瑜笑意消失,道“我只是希望殿下记住,你我相交,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文怀良罪臣一个,我就算真的设毒计害他,朝廷也没理由罢免我的官,可殿下就不一样了,要是殿下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这太子可就铁定做不成了。”
雍王无言反驳,强笑着灌了口酒,拂袖而去。
到了楼门口,心腹太监劝“殿下眼下只有这位卫御史可倚仗了,怎么能轻易与他交恶呢”
“本王已经够
忍着他了”
雍王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该这时候提文怀良的事,被冷风一吹,脑子清醒很多,道“明日封三千两金子送到公主府去,就说,是本王给他赔礼道歉用的。”
“还有,他上回不是相中了本王新得的那块紫玉么,一道给他送去”
心腹倒有些心疼“那可是陛下赏给殿下的东海紫玉,世间罕有。”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眼光又挑剔又毒辣,本王满府的珍宝,只有这一样入了他的眼,你当本王舍得”
心腹不敢再说什么,点头道“殿下放心,等明日一早,属下就亲自给卫大人送去。”
“随便。”
萧楚桓脑门疼,一头钻进了轿子里,命令起轿。
卫瑾瑜仍坐在雅厢里喝酒,明棠走了进来,道“公子,姚良玉抓住了。”
卫瑾瑜正倒酒的动作一顿,问“怎么抓住的”
“按照公孙昶计算的路线,在后山腰的一处山洞外抓住的。”
“人在何处”
“直接锁在了那处洞里。”
姚良玉自一片砧骨寒意中醒来。
后颈尚遗留着被刀背重击的疼痛,他环视一圈,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滴水的山洞里,身下就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暗河,河水冰冷刺骨。
“谁在哪里”
望着山洞更深处隐隐折射出的火光,他哆嗦着嗓音喊了句。
无人应答,只有滴答的水声。
姚良玉想挣扎站起,才发现自己手脚皆被铁链缚着,身体仿佛也被喂了类似软骨散的药,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无疑加重了姚良玉的恐慌。他万万没有料到,他精心设计的死遁之法和绝密通道会被人窥破。
“谁”
“到底是谁”
姚良玉听到了自己战栗不成人声的回声。
山壁上缓缓出现一道影子,姚良玉睁大眼,霍然转头,便见一人逆光从山洞深处走了过来,对方一袭素白,广袖轻轻拂动,投照在山壁上,犹若幽灵。
那幽灵最终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是你”
姚良玉瞳孔再一次大张,露出见鬼一般的表情。
卫瑾瑜慢慢弯起唇角。
“你不怕被押解入京,是因为笃定有人会救你。”
“你笃定有人救你,是因为当年诸世家歃血为盟的那个约定。”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姚良玉慢慢回过些味儿来,用阴毒目光盯着卫瑾瑜,道“只怪老夫当年心慈手软,没将你这小孽障一并打杀了,留下如此祸患。”
话音刚落,姚良玉便骤然发出一声惨叫。
因有冰冷锐器,狠狠刺入了他的大腿。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柄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则握在那一身素白的少年郎手中。
“你你竟敢如此对老夫”
姚良玉抽着气,冷汗滚滚而落。
卫瑾瑜拔出匕首,欣赏着姚良玉因剧痛而哆嗦挣扎,道只是一刀便受不了当年你往我母亲身上刺下那一刀时,可有想过她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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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姚良玉终于用惊恐地眼神看向卫瑾瑜。
“奇怪我如何知道是么”
卫瑾瑜语调堪称温柔。
“那你想不想知道,文尚的头颅,是如何被割下的”
姚良玉整个人如同风中落叶,剧烈颤抖起来,他想逃走,然而身体却因为极度惊恐加上药物作用,仿佛被无数网丝缚住了,最终只能青筋暴起,愤怒喷出一句“你这个疯子”
卫瑾瑜把玩着手中匕首。
“你既知道我是个疯子,便该知道,要如何与疯子相处。”
“放心,你如此热爱长生,我不会让你死。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容易太多了。”
“不过,前提是,你得写出来一份比文尚更长,更让我满意的供状才行。”
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