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证据为赵王脱罪,赵王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刑部大牢了。”
裴行简冷冷道“三公子,你今日约裴某过来,就是为了看我裴氏笑话么谁不知道,你与雍王交好,赵王逢此大难,你应该幸灾乐祸才是。”
卫瑾瑜“尚书大人这话就错了。这天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目标一致,有利可图,我与裴尚书,未必不能成为朋友。”
裴行简深深打量眼前少年片刻。
道“裴某的目标,很明确,三公子,你的目标又是什么”
顿了顿,裴行简若有所思道“听闻三公子与那谢唯慎表面交恶,私下交情却非同一般,若是为了西京之事,可免谈。”
“与西京无关。”
“我有一个心愿,无日无夜,不想实现。只要裴尚书能助我完成这桩心愿,我不仅可以救出赵王,还可以扫清赵王登基路上一切障碍。”
裴行简听对面少年以平静而疯狂的语气道。
“三公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裴行简真正开始正视这一次密谈。
卫瑾瑜“我从不与人玩笑。不过,这件事的前提是,裴尚书为了裴氏一族的前程,需要舍弃一个人。”
卫瑾瑜轻轻说出一个名字。
裴行简勃然变色。
“这不可能”
卫瑾瑜冷冷一笑。
“世家争权逐利,杀妻弃子都是有可能的,有何事不可能。裴氏一步步走到今日,手上便没有沾过不该沾的血么裴尚书先不必急着答复我,身为一族之主,孰轻孰重,我想,裴尚书会有一个明智的抉择。”
说完,卫瑾瑜起身,拿起摆在案上的伞,出了雅厢门。
裴行简走到窗边,隔着支开一角的木窗,望着街道上那广袖飞扬、翩然独行的少年郎,心底无端泛起一阵恶寒,不由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木窗边缘。
离开北里酒馆,卫瑾瑜没有回公主府,也没有去凤阁,而是来到雍王府后门。
仆从打开府门,见是卫瑾瑜,赔笑道“卫大人来得不巧,我们殿下伤重,在休养,无法见客。”
卫瑾瑜往墙上一靠,直接道“你就说,是我过来了。”
“有关乎前程的大事,与你们殿下商议。”
仆从目光闪烁片刻,道“那请卫大人稍等。”
不多时,雍王府的管事亲自过来,与卫瑾瑜行礼,道“下人不懂事,怠慢了大人,大人请随小人进来吧。”
管事直接引着卫瑾瑜到一处暖阁,便与仆从一道退下。
卫瑾瑜进去,雍王便拢着衣裳,步履缓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一面请卫瑾瑜坐下,一面倒抽着气笑道“瑾瑜,你下手可真是够狠的,本王但凡反应慢些,恐怕都要命丧刺客刀下了。”
卫瑾瑜面无表情回“作戏自然要作全套,才能让陛下、百官和天下人相信,赵王是要取殿下性命。”
“这话倒是不错。”
雍王慢悠悠捞起案上茶盏“只要一想到此刻萧楚珏正在刑部大牢里,与老鼠蟑螂做伴儿,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本王心里便说不出的痛快本王就算出身再卑微,也没蹲过刑部的大牢呢。这萧楚珏平日最爱洁净,这下还不得发疯。”
卫瑾瑜挑眉望过去。
“殿下是不是觉得,将赵王送进刑部大牢,便可大功告成了”
“殿下定然还觉得,眼下裴氏一蹶不振,卫氏重掌大权,卫皇后膝下没有皇子,卫氏能扶持的只有殿下。殿下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地坐在家里等着册储的诏书送过来,甚至可以直接等着陛下龙驭宾天,登基称帝,而不用再与任何人争抢。”
雍王被说中心事,笑道“瑾瑜,你不必如此奚落我,本王知道,眼下只不过往前走了一小步,离功成尚远。但你也可放心,无论本王借谁的力上位,等将来本王登基称帝,你都是首功。届时,本王直接封你做宰相,独揽大权。”
“将来的事,殿下先不必急着说。”
卫瑾瑜淡漠垂目。
“只要殿下没有得意忘形,没有忘记昔日遭受过的欺压与苦楚,便足够了。”
这话也戳进了雍王的心窝子里。
雍王立刻正了正神色,道“你放心,本王不会忘记。本王也知,于卫氏而言,本王不过就是一颗可以随意摆布操纵的棋子而已。本王也想靠自己去争那个皇位,可眼下,本王空有一个皇子的名号,既无封地,也无兵马,拿什么与萧楚珏争,又拿什么对抗卫氏呢”
“自然有机会。”
卫瑾瑜语调清而冷“赵王的封地,是赵王借裴氏之力,捞了次军功而得。殿下也可以挣一份属于自己的军功。”
“军功”
雍王如听天方夜谭。
“本王从未带过兵,更没有自己的兵马,如何挣军功”
“赵王的军功便是靠自己获得么不过是跟在裴氏后面捡了一点现成的而已,赵王可以捡,殿下为何不可”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