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半明半暗的房间,窗帘半开着,一束花从外投射进屋内,照到床上那个有弧度的地方。
那似乎是个人,却一动不动。当光影照到她的皮肤,有点暗沉,但无疑是位女性。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阿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温柔地唤醒女人,“阿英姐,快醒醒吃饭了。”
阿英撑着双肘坐起来,她的动作很吃力,仔细一看,原来她没有用腿部的力量。
阿峰待她坐稳,将吃食递过去。
阿英却没有胃口,吃了两口就想吐,她直接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阿峰强势地将筷子递过去。
阿英倔强地看着他,“吃又能怎样还能治好我的病”
阿峰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都知道了”
“你把报告单放在椅子上,不就是不敢面对我吗”阿英苦笑,“我已经认命了。”
阿峰眼里含着泪,紧紧握住她的手,“阿英姐,还有什么心愿吗”
阿英看向窗外那束光,阿身拉开窗帘,大把的阳光撒进屋内,让阿英一时间无法直视。她伸手挡住阳光,阿峰将她抱在轮椅里,她坐在窗前看着街道喧闹的人群,精神一阵恍惚,“好热闹啊。”
阿峰握着轮椅的手紧紧握住。
另一边,卢哲浩正在调查阿英的下落。他们寻找阿英的亲属,却发现对方是个孤儿,没有兄弟姐妹,与亲戚早已多年不来往。
找不到阿英的下落,卢哲浩只能找到孔督察,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示,看看有没有认识阿英或是给她诊过病。
得了绝症的病人,医生多少有点印象。
可惜寻人启示发出去,愣是没有人联系。
于是卢哲浩换了个思路,从另外三位死者入手。
8月12日死的三人是香江德仁学院的学生,7月20日死的四个人中有三个也是香江德仁学院的学生。这不可能是巧合。
卢哲浩找到第一次出现事故的三位死者同学,询问他们在学校里的表现。
这些同学只说三位家境不错,只有一位同学是律师,向他们透露,“三人喜欢霸陵别人。经常在学校欺负同学。”
卢哲浩眼睛一亮,“他们都欺负过哪些同学”
这位同学已经记不清了,“我记得好几个人,有同班的,也有别的班级。他们看谁不顺眼就会欺负。”
卢哲浩问他有没有弄过同学会
同学点头,“办过同学聚会,但是每次来得都不齐。”
也就是说从这边问不到线索,卢哲浩只能从学校那边要么1990年中六的学生名单。
人数倒是不多,总共有360人。
可是这360人中哪些人与阿英有瓜葛呢。
张颂恩想到一个可能,“有没有可能是医生因为自己是
医生,所以没有打电话透露。”
大家怔住,卢哲浩看着学生名单,上面都有证件,但是要挨个上门拜访,看看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当了医生,还真是个庞大的工程。
即便如此困难,可现在毫无办法。于是卢哲浩给每位警员分配任务,让他们走访调查,看看他们的职业。
接下来几天,警员们都在调查这些人的职业。
也不知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怎么回事,张颂恩第二天就找到一个符合目标的人。
前来开门的是一对夫妻,当张颂恩询问他们儿子的职业。
夫妻异口同声骄傲地说,医生。”
张颂恩又拿出阿英的照片,“你们认识她吗”
夫妻俩眉头皱紧,本能地不喜,“你问她干什么”
他们的表现很明显认识,张颂恩仔细询问,两人这才不情不愿问答,“认识。就是她带坏我们儿子。幸好我管得严,要不然阿峰当不了医生。肯定跟她一样成了飞车党。”
张颂恩提起六年前7月20日发生的撞车事件,“这三位是香江德仁学院的学生,你们认识吗”
夫妻俩看着照片,想了好半天,“好像有点眼熟。”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的儿子”张颂恩眼睛一亮,拿笔记录。
夫妻俩颔首,“我记得这三个孩子都是坏种。仗着父母有钱,就狗眼看人低。总是在学校欺负我们儿子。我们找上门,老师也不管,还打得更狠。为了儿子的前途,我们没给儿子转学。”
母亲急了,“他们是不是又欺负别人了”
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这三个孩子已死的事情,张颂恩解释道,“不是。我就是想问问。”
父亲看了眼妻子,“就因为这事,阿峰记恨我们,很少回来。”
母亲也见了,“怎么能怪我难道让我去跟三家人斗我们工作保不住怎么办”
眼见两人吵起来,张颂恩立刻将他们分开,“请问你们儿子的医院在哪”
母亲回答,“他没在医院工作,他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