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如此之高”萧君泽微笑道,“可若是朝廷要控制襄阳商路,不再让草原诸部与襄阳贸易,你们可敢与朝廷为敌”
贺欢不由笑了起来,眉眼里出现一股傲气,他道“若真如此,你说的攻入洛阳之事,还真大有可能。”
草原与六镇对北魏敬重吗当然是敬重的。
但多么
不多。
甚至于是拓拔鲜卑们自己也不是没有数,他的皇帝甚至亲自在诏书里说“丁零人死了,常山、赵郡的贼就少了,杂胡人死了,并州的贼就少了,羌人、氏人死了,关中的贼就少了。”
所以,大家懂的都懂,鲜卑人的国只是鲜卑人的,就算他如今汉化穿了中原人的衣服,但真不给活路时,该起事的贼一个都不会少。
“那便足矣。”萧君泽很满意地道,“既然如此,你便去襄阳吧,我现在手上没有纸笔,但你可以拿着这个给他们。”
他在身边的挂饰里翻看了一番,枪是不给的,炸药也不能,弄伤人就不好了,钱和丹药不是很特别的东西,高层人物都有
哎呀,他平时刷脸刷习惯了,以后可要记住在身上留些信物才是。
于是他把一根竹笛递给他“你让人把这个送给他们,他们就会帮你。”
原来公子襄阳郡的人,贺欢拿起竹笛,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只要笛尾上看到似乎有猛兽的咬痕,但公子既然这么说,那他当然就做,于是点头谢过。
这里,他手指已经不流血了,便低下头,继续缝合那件皮斗篷。
萧君泽又有点无聊,他开始反复地撸小老虎,小老虎感觉要秃了,嗷嗷叫着往一边跑,又一只纤细的手拎起,抱在怀里被重新盘来盘去。
贺欢有点同情这小老虎,于是伸出了援助之手“他已经许久未喝奶了,我给他喂些吧。”
萧君泽自然同意了,拎着的小猫后颈,递给他。
贺欢接过小猫,拿衣服裹了,送到一边母羊身下,他蹲下身,伸长脖颈,萧君泽看到贺欢脖颈上有一个老旧细绳,却没有挂什么东西,于是随意道“这个细绳,是用来做什么的”
贺欢怔了一下,本能地摸了摸那细绳“这绳,以前是挂手上的,连了把小刀,用来护身。”
“刀遗失了”萧君泽问。
“并未,”贺欢放下手道,“去岁,怀荒镇大雪封山,粮草断绝,米价倍增,我饿了两日,那把小刀拿去换了三斗栗米,让我与两个好友,都活了下来。”
萧君泽不由感慨“你这人生,还真是曲折啊。救了三条人命,那刀真是功德满满。”
贺欢点头,凝视着他无暇的面庞,笑了起来“是啊,它救了我两次。”
皮袄缝好后,贺欢又做了晚饭,洗干净锅碗后,有些担心地让公子一切小心,便拿着那只竹笛,向自家营地走去。
他平时对手下十分照顾,所以人气尚可,那处废弃山寨的不过一日的功夫,已经修筑了不少树屋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树。
“哟,希奇啊队主居然回来了。”
“队主在山里见完相好了”
“肯定啊,吃食席子的还有他舍不得吃盐都送去了。”
“什么相好,是妖精吧”
“就是,队主最近没事都就发呆,魂都被勾走了。”
“看,手上还多了根笛子,谁不知道队主唱歌可杀人,肯定是相好送的”
“快看,队主脸红了啊,队主打人了”
贺欢冷着脸把兄弟收拾了一番这就是他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公子的原因,那位实在生得太美了,他没有信心能让这些诨汉们不生觊觎之心。
这时,一位兄弟捂着头上的包,小声道“队主,你怎么才来,桓王等你好些时候了。”
贺欢一惊“在哪,快带我去。”
几乎同时,旁边传来桓轩的笑声“我在这里,听你手下说你在山中遇到佳人,流连忘返,不想居然也看了好戏,居然有竹笛相许,也不知是哪位佳人,舍不得让我等”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只有那温和的目光,瞬间锐利地像刀子,落在贺欢手上竹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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