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孝顺儿子陪在身边,萧君泽还真是不寂寞。
随后的日子里,在游览过钱塘江之后,船队开始返航,逆水而行,顺着运河返回长江,再逆江而上,从建康一路北上,去往两湖和蜀地。
广州是去不了的,连接湘江和珠江的灵渠跑不了大船。
这一路,虽然有许多小小的意外不断发生,比如有人拦路喊冤,比如有人行刺,比如有人献上各种祥瑞,但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毕竟那些禁卫并不是摆设,安全问题上,许琛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大狗二狗如今每天都在期待大船停靠,那意味着他们可以交到许多的新朋友,有新玩法。
比如前两天,在路过浔阳的时候,萧君泽带他们去抓了一瓶蝌蚪,还在浅浅的河池中找到了如一条条的卵带。
如今两个狗子都很认真地养着他们玻璃瓶中的蝌蚪,每天都喂食菜叶,勤于换水,非常期待父亲说过蝌蚪发育过程。
萧君泽还是要处理各种一些萧衍拿不定主义的事情,但空闲时间明显很多,所以,也清点了沿途新开垦的田亩,收集本地的产业信息、权贵势力人脉。
就在这样悠哉游哉的日子里,日子过得飞快,三月中旬时,船队越过夷陵,正式进入了长江三峡的水道。
这个时候,行船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没办法,三峡水流湍急,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有些浅滩,还需要纤夫拉纤,才能顺利经过。
萧君泽还带着两个孩子体验了一下拉纤的感觉。
大狗和二狗用小小肩膀背着绳子,拿出了吃奶力气,却不能拖动身后的大船分毫,大狗还因为用力过猛,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好在江边是踩实的泥泞地,否则大狗便要提前进入换牙期了。
萧君泽还悄悄让随行宫廷画师把这场景画下来,像不像的没关系,只要有那个意思就够了,毕竟等他们长大了,脸肯定就变了,属于是没法反驳。
当船行至白帝城时,萧君泽还带着两个孩子去逛了逛,甚至险些吟出“朝辞白帝彩云间”,好在他及时控制了自己,毕竟这来回方向不对。
过了白帝城,江水便又平缓起来,萧君泽便看到了蜀地的繁华与兴盛。
虽然有天下未乱蜀先乱的说法,但不可质疑的是,在南北对持的百余年里,蜀地遭遇的兵灾最少嗯,不算汉中那片地的话。
同时蜀地气候宜人,河水丰沛,东边的丘陵之地上,靠河之地种着稻谷,山间则种着小麦,如今都是碧油油的满山,看着便觉得喜人。
而当顺着江水来到了成都平原,一望无际广阔田野才让人觉得这里实在当的起天府之国美誉。
蓉城的底子相当丰厚,长长的街道,厚重的城墙,城外五里开外,便能看到接壤在城墙四周的街道民居。
几个七八岁大的少年正在街头蹴鞠,大狗和小狗在马车的小窗上挤着两个脑袋,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和爹爹
一起出门游玩,是记忆里最美好的事情了。
萧君泽也看了看窗外,发现没有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这里的糖价格昂贵,需要去专门的铺子买这种甜点。
蓉城中规划有专门的市井,商业只能在规定的街道,城外胡乱搭建的民居却没有这些要求,杂乱的街道和拆出自家屋墙做出的铺子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小吃食已经初见端倪。
尤以调料尤其的多,花椒胡椒五香在这里多得比建康城都离谱,因为蜀中也连接着一条名叫“蜀身毒道”,通向缅甸连接印度的南亚丝绸之路。
这里商业繁华,物产丰饶,又有都江堰的灌溉,比起建康城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更让萧君泽惊讶的是,这里居然能看到牦牛肉与吐蕃人要知道如今的青藏高原还没有遇到千年一遇的温暖气候,更没有孕育出能和唐帝国打生打死几百年的吐蕃帝国,川藏边缘还是没有被吐蕃驯服的羌民,他们的领域还在雅鲁藏布江附近,能走到成都,天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他买了一条牛肉干,撕下两条,让两个狗子拿在手里啃,两个小狗的乳牙对这种硬肉无可奈何,脸上都是焦急。
于是萧君泽在看够了后,用一文钱绞了两个暗红色的饴糖,吃得满脸都是。
就是有些地方路不好走,没有城管的地方污泥遍地,有小水洼两个狗子跨不过去,萧君泽还一左一右把两个狗子放在肩膀上,带他们过去。
“也是我体力好,你们两个长得真快。”萧君泽的托了他们俩的小屁股,“加起来怕是有七十斤了。”
两个小孩的纷纷指责对方太重了,压到爹爹了,应该下去走路。
萧君泽随后他带着小孩去看看武侯祠,这座祭祀丞相的庙宇,规模相当不小,门庭若市,而不远处的汉昭烈庙,也就是祭祀刘备的香火却十分冷清。
后世曾经有皇室不满意丞相的风头压过了皇帝,于是把武侯祠迁到昭帝庙里,结果到千年之后,当地旅游局宣传推广时压根不提这是昭帝庙,也算是另外一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