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图斯的猜测并没有错,安德莱斯在被迫撤退的时候确实存了这么一点儿心思,所以他让自己的队伍拖在最后,而且还有意制造出一些混乱,企图引诱内营的敌人出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刚刚离开的其他队伍回援。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哪怕自己的队伍遭受损失也在所不惜,这是他为这场战争所进行的最后的努力,然而雇佣兵始终待在内营里,放任他们离开。
安德莱斯不甘不愿的带领队伍撤离了付出无数牺牲、好不容易才占领的雇佣兵外营,又走过了几乎被烧成白地的营地,途经令他无比痛心、遭受惨败的战场,最后来到科拉纳河西岸,他勒住战马,一脸不甘的扭头回望。
沼泽地在日光的照耀下水雾蒸腾,使得极远处的雇佣兵营地在视野中变得虚幻缥缈……
安德莱斯突然感觉:这一次的战争是他消灭这支雇佣军的最后机会,一旦放弃了,以后将会麻烦不断……
想到这里,他双手紧攥,心中恨意顿生:都怪该死的布罗奇、马齐伊人没有远见,只顾自己,置塞格斯提卡的利益于不顾……
安德莱斯心中的恨意不断滋生,手里抓着的马鬃也越拽越紧。
战马一声嘶鸣,突然向前窜出。
安德莱斯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摔进了河里。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一只马蹄重重的踏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重击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张嘴呼救,刚一张口,冰冷的河水就直灌进来……
“大首领!大首领!!……”安德莱斯陷入昏迷之前,看到卫士们惊慌的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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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迪伊部落主屋的庭院里,阿科乌帕果斯正坐在木椅上闭眼歇息。
他年轻时四处奔劳、战斗,到了老迈就开始疾病缠身,尤其是到了秋冬季,身体憋闷难受,四肢胀痛,睡觉都成问题,唯有晒着太阳时能好受一些。
克利奥布罗塔斯疾步走来,到他身边兴奋的轻声说道:“大首领,马克西姆斯又赢了!他们打退了潘诺尼的大军!”
阿科乌帕果斯睁开眼,抬头见自己的心腹一脸喜气,有些诧异的说道:“昨天布多卡里巴斯不是还派人来说潘诺尼人攻破了临时营地,将马克西姆斯他们死死的围困在里面,情况非常危急,问我要不要派出援军、救援他们,怎么今天潘诺尼人就战败了?”
“大首领,这個消息也是布多卡里巴斯的信使带来的,我刚好在门口遇到,就替他把这消息转告给你。潘诺尼人攻占了尼克斯部落的外围营地之后,疏忽大意,马克西姆斯事先安排、隐藏在山岭里的一支队伍在夜里发动袭击,将潘诺尼人的营地全部焚毁,所以才迫使潘诺尼人不得不在第二天撤退。”
“原来是这样。”阿科乌帕果斯略显失望的说道:“潘诺尼人只是因为营地被毁而被迫撤退,而并不是像上一次一样遭遇了惨败。”
“大首领,这一次那个安德莱斯率领的军队人数超过了3万人,马克西姆斯所率领的尼克斯士兵也就1万多点,能够将安德莱斯的军队击退已经很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而且之前布多卡里巴斯派出的哨探观察到潘诺尼人的营地里有很多伤兵,说明他们的伤亡也绝不会小……”
克利奥布罗塔斯由衷的夸赞道:“从这几次的战斗来看,马克西姆斯率领的队伍确实非常善于战斗,有他们挡在东面,我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再受到潘诺尼人的攻击!”
“……是啊,他们确实很善于战斗,才来了一个多月,就快把塞格斯提卡给打趴下了……”阿科乌帕果斯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问道:“你刚才几次提及尼克斯,这个尼克斯是什么?”
“哦,马克西姆斯建立了自己的部落,取名叫尼克斯,这几天咱们部落的人去见他,他总是以尼克斯人自称。”
“尼克斯……尼克斯部落……看来那个马克西姆斯是铁了心的要扎根在这里啦!……”阿科乌帕果斯低声念的“尼克斯”的名字,神情变得有点复杂,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自己的大儿子阿里斯塔卡斯急匆匆的走来。
“父亲,那些外来者又一次击败了潘诺尼人!”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阿里斯塔卡斯急切的说道:“父亲,塞格斯提卡人连遭败仗,实力大损,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召集各部落的战士,组建一支军队,夺回我们在库帕河的土地!否则要是晚了,我担心那些外来者会将它们全部占领,到时候我们就不好再把土地给要回来了!”
阿科乌帕果斯两眼瞪视着他,质问道:“是谁让你来跟我说这些话的?!”
阿里斯塔卡斯不敢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他下垂目光,嘴上却强硬的回答:“没……没有谁,是我自己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当初……当初和那些外来者签订盟约的时候,就不该同意那一条,什么他们从潘诺尼人手中夺得的土地归他们所有!狗屁!现在好了,我们要夺回本属于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