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3)

第23章

“想吐吗”傅岭南的声音灌进沈关砚耳朵,大概是因为离得近,嗓音显得格外低沉。

沈关砚的脸染着醉态,眼睛水洗过似的,红润的唇被手指撑起,整个人混混沌沌。

他似乎是被傅岭南扶起来的,搞不清楚状况地跟傅岭南对视。

傅岭南又说,“吐出来会好受一点。”

为了让沈关砚好受傅岭南打算给他催吐,床边还放着垃圾桶。

但沈关砚没有开口回复之前,他的手指也只是压在沈关砚的舌苔。

沈关砚隔了几秒才反应迟钝地摇摇头。

傅岭南把手指抽了出来,听不出语气地问,“他又找你了”

沈关砚仍旧摇头。

傅岭南看着沈关砚眼皮覆下的长睫,问他,“那为什么要喝酒”

沈关砚还是摇了一下头。

很快又小声说,“哥我想去厕所。”

傅岭南找出鞋给沈关砚穿上,沈关砚摇摇晃晃下床,“我自己能去。”

傅岭南一放开他,沈关砚双腿就软了下去,傅岭南将他捞起带进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傅岭南还给沈关砚洗了手。

哪怕醉着沈关砚还是感到了羞耻,全程埋着脑袋不好意思抬头,但一沾床,眼皮立刻耷拉下来。

不过三秒,沈关砚彻底睡着。

傅岭南在床头立了片刻,俯身给沈关砚盖上被子,摁灭灯离开了。

第二天酒醒,沈关砚顶着蓬松的头发坐起来,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

沈关砚傻呆呆坐在床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干了什么蠢事。

直到傅岭南敲他门,“小砚。”

沈关砚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涨红着脸把自己藏进去,两秒后又探出脑袋,瓮声瓮气回应了一句,“哥。”

傅岭南“醒了就出来吃饭吧。”

沈关砚“好。”

沈关砚在被子里埋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迟迟下不去,又不好让傅岭南多等,只能下床去洗漱。

傅岭南正在摆饭,见沈关砚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开口问,“不舒服”

沈关砚猛地定在原地,局促地摇摇头,“没有。”

傅岭南走过来摸了一下沈关砚的额头,“那脸怎么这么红”

沈关砚心口跳得飞快,脸颊更烫了,说话不自觉磕巴,“可可能是酒还没有消下去。”

傅岭南放下手,“怎么突然想起喝酒”

沈关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憋出一句,“十八岁可以喝酒了。”

傅岭南看了他一眼,沈关砚垂着脑袋,因为傅岭南一直没说话,偷偷掀眸看了一眼。

对上傅岭南的眼睛又赶紧移开,目光闪烁,眼睫跟着一颤一颤的。

忐忑又不安的样子看起来又乖又讨喜。

沈关砚以为傅岭南生气自己喝成那

样,却听见对方说dashdash

你昨天拿的那瓶酒精度数高,想尝尝可以先从果酒开始。但最好不要喝,对身体不太好。”

傅岭南语气平和,说后半句时也用的是建议的口吻。

沈关砚悬着的心放下来,连忙点头,“我以后不会了。”

傅岭南“吃饭吧。”

沈关砚跟着他进了厨房,傅岭南盛了一碗白米粥递过来说,“今天的水添得有点少。”

沈关砚立刻表态,“我喜欢喝稠的。”

傅岭南没说话,揉了一下沈关砚的脑袋。

沈关砚耳根又红了一些,心底轻盈盈的,充盈的喜欢就像冰可乐冒出的气泡,戳破一个又会冒出一大堆。

那种好心情一直持续了很久,连带在中央音乐厅练琴都十分顺利。

中午的工作餐是自助形式。

沈关砚拿着工作证进入餐厅,拿了一份炒面、一盒酸奶,还夹了一些沙拉。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来,一个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青年端着餐盘走过来。

青年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坐到沈关砚对面就说,“你这超强的乐感不弹爵士可惜了。”

从昨天认识赵子煜到现在,沈关砚不知道听对方用惋惜的口吻说了多少遍这种话。

赵子煜跟沈关砚一样也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只不过沈关砚大一,而赵子煜在读大三。

他的母亲是这里的高管,阿姆斯特交响乐团来这里演出,这位赵总就扔给儿子一张工作证,让他来这里打杂,顺便近距离追个星。

赵子煜的偶像是现代爵士乐大师纳费杰。

本来是想给偶像鞍前马后,没想到遇到沈关砚这个意外之喜。

沈关砚的曲风细腻、优美,这些都很古典乐。

但同时他的演奏感染力很强,而且基本功极其扎实,又有着超高的琴商。

赵子煜不敢想象如果沈关砚放弃古典乐,来弹灵活多变的爵士有多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