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明白分得天下皆知,又怕真得罪了我家,还赶出个袁护远折中缓和,好算计好算计”
李玄宣哪里还听不明白,前后思索一番,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袁家根本就没想着抵抗,早就投到迟家那头去了,不过是作个样子,取信他人,袁护远与袁护独本就勾结好的,袁成盾本是好心,袁护远却要利用这事情给我家难堪,讨上头欢心”
李曦峻眯眼道
“差不太多,我家与宁、萧结好,袁家当了狗,自然不能如同往日,两头下了注。”
“一头是能不能找到袁湍,我家能不能被他拖下水,倘若这两件事都能确保明白,袁家当然想独立自主”
“倘若我家不肯卷入这事情之中,这莫名的婚事还可以大张旗鼓地摆着与我家决裂,无论我家有没有答应,只要传出去袁甫尧悔婚逃离,就能把两家分割得干干净净。”
他很快把前后推测清晰,轻声道
“恐怕是当日他前来问伯公能不能出手相助,得了否定的答案,袁护远决定投迟,袁成盾的信就已经到不了袁甫尧手中,无论如何,此人就成了两家决裂的导火索了。”
李玄宣听得悲怒从心起,只道
“袁护远是见过仲父的,本以为会与我家代代交好,怎地也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就算是局势所迫,也不必出这种手段”
他要起身出去,却被李曦峻安抚下来,见这青年道
“我来应付他。”
袁护远进来时显得很狼狈,气息萎靡,却见一俊俏青年迎上来,白衣胜雪,身旁跟着李月湘,他愣了愣,试探地道
“不知玄宣道友”
“前辈来得不巧,长辈闭关修炼在下李曦峻,月湘是晚辈的妹妹,见过护远前辈。”
袁护远微微瞄了眼这青年的神色,只觉得要比李玄宣还难应对,沙哑地道
“又是一筑基,贵族真是人才辈出,叫人钦慕。”
李曦峻摇头,轻声道
“前辈谬赞,不知前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袁护远老脸一垮,悲道
“我独木难支袁家已经落入我那弟弟手中,他一心投向迟家,已成迟家附庸只怕他不顾两家情谊,要行些蠢事”
“哦”
李曦峻讶异道
“可是要回那聘礼,这倒是小事。”
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唤来身旁的玉庭卫,轻声开口道
“去把袁公子请来。”
袁护远只觉得脚底发麻,正要开口说话,不曾想李曦峻很是客气地拉过他的手,轻声道
“袁前辈,两家是数代的交情,前辈是见过我家老祖的送来的贺礼蛟盘楹至今都是我家家主佩剑哪里有谁会辜负谁呢”
“袁护远前辈的交情在这儿,我妹妹可以与他再聊上些时日”
这话说得袁护远额头上沁出微汗来,苍声道
“其实恐怕”
却见及时上来一玉庭卫,跪倒叫道
“禀大人袁公子跑了”
“跑了”
李曦峻讶异地唤了一声,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只笑道
“怎么可能再去农地里看看”
袁护远已经老脸上汗津津,哀道
“曦峻曦峻莫要寻了早被我那弟弟唤回去了此间之事,便算作罢只对不住月湘姑娘”
李曦峻面色顿变,足足过了数息,静静问道
“前辈不欲联姻大可直言,何必如此让我家难堪”
袁护远心中备受煎熬,勉强抬头去看他,盯着李曦峻看了一眼,隐隐约约仿佛瞧见了当年那个灰衣中年人的模样,顿时连屁股底下的木椅都坐不住了。
他见过李家几代人,虽然没有一人能给他当年李通崖渊渟岳峙之感,可李曦峻如同锋藏雪中,似乎将他的计算看得通透,只哀道
“我已经失了家族,哪里制得住我弟弟,恐怕他要大肆宣扬,好断了你我两家情谊,月湘月湘老夫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呐”
这话中的大肆宣扬不言而喻,袁家要与李家彻底决裂,就是要把这事情说成是悔婚了,他抬着老脸去看李月湘,却对上微笑的俏丽脸庞。
他本以为李月湘会怒会羞恼,却见她丹凤眼微眨,声音轻柔
“没事的,我没事的前辈。”
明明听着声音平和,袁护远却觉得一股寒意升起,仿佛听见了清冷的剑鸣和那双眸子中的未尽之言
但你家就不一定了。
袁护远再也说不出什么,默默退开一步,出了大殿,却见一玉甲女子正抱枪站在殿外,似乎已经听了许久了,那双杏眼抬了抬,轻声道
“我送前辈出去。”
袁护远头皮发麻,他只是勉强靠丹药上来的筑基修士,修为还不如李清虹,真要与她打起来不知道是几回合的事情,只喃喃道
“原来是清虹。”
李清虹与他驾风而起,轻声道
“贵族上下要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