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略低
“司前辈,这地方是我长怀山的。”
这长怀山的紫府凭空而立,静静地看着他,元修听着话面色沉沉,却并非是因为这座大殿。
安淮天虽然好,可江氏是慢慢衰颓下去的,那位金丹早早失踪,安淮天一点点脱离现世,甚至没有等到最后一位紫府陨落,江家便不得不从安淮天中撤出,仅仅那位紫府能出入洞天。
最后那位紫府暴亡,安淮天彻底隐遁,其中紫府眼中的好东西早就被用的七七八八,真正有用的无疑就那几样灵器与灵物,若不是如今发现了金性的气息,根本不会乱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沉色并非是贪着殿中的东西,如果金性就在这殿中,一旦打开的动荡绝非长怀紫府能遮掩,也不是先发现就能拿走的。
他也不是因为长怀山毫不犹豫地落了他的面子,而是从中捕捉到了令他焦虑的信息随着老朋友一一陨落,孤身活下来的元修已经势单力薄,不被这些小辈放在眼中了。
他平日里虽然与元素吵吵闹闹,互相看着厌恶,可长怀山紫府敢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元素立刻就敢一耳光子抽过去,指着鼻子开骂了。
“这蠢货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元素的脸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一瞬,立刻被司伯休急忙驱散了,目光阴沉地看向眼前的长怀山紫府,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吐出来,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他才走了两步路,体内的神通见查语微微动弹,立刻后退半步,手中的金色符文跳起,怦然挡下迎面撒来的金光。
见着面前窜出来两道法身,都是金闪闪发着光,一人四手四足,脖颈上有两面,一面咧嘴,一面哭泣,手中拿着各类法器。
另一人面上两目,胸口还有三目,冰冷地看过来,浑身的手臂摆成莲花状,刚才的金光正是他打来。
“奴孜、五目”
司伯休本就暗暗烦怒,如同被点着了火星,两只眼睛暗沉沉,浮现出密密麻麻小如沙砾的咒文,如同河水一般从他两眼中流淌而过,声音重叠
“就凭你们两只秃驴有这样的胆子还有谁”
“元修道友莫急”
眼前的奴孜怜愍好像浑然没有半点脾气,那么多面孔同时挤出笑容来,低声如同在吟诵咒语
“却可以好好谈谈我只要施主承认再也不管李玄锋之事成全我一片度化之心在这洞天之中便再也不来唠叨施主”
司伯休平生最是看释修不顺眼,怒意涌在心头,怎么能听着这话口中如同春雷炸响
“做你的美梦”
他手中那枚金色的符文赫然跳起,带出一片金闪闪如同落雨般的纱光,复杂的咒文飞出,正是他赖以成名的黄道玄符,元修口中喃道
“玄符常养腹,取卫玄生,敕神通曰藏。”
霎时间两位怜愍身上的光彩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纱,脑后的彩光和金光黯淡下去,空中一片灰蒙蒙失了色彩,各色流光都往那枚玄符中钻去。
奴孜怜愍手中法术闪了两下,掐了个空,原本应该捏出来的金刀并没有在手心中浮现,他两张面上同时浮现出怒意,冷笑道
“好厉害的神通”
他甩了甩手,竟然从手臂里甩出那把金刀,一半还挂在他的法躯里,如同毒舌般咬着他的手臂不放,见着一旁的五目还在看戏,连忙传声道
“五目速速随我出手只要打伤他,却也是一样的效果事成之后那果子定然奉上”
五目怜愍沉沉点头,胸口上的三只眼睛一同放出青紫色的光彩,面上专注且冷静,心中暗暗盘算开了
“早就听闻此人在紫府中也算佼佼者,一身符道往往能出其不意将人打伤也不知道能给我造成多少伤害最好能将我打得重伤将陨,转身就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修行。”
五目怜愍哪里是为了什么果子来搅这一趟浑水郁慕剑折在望月湖,他昏了脑袋一通乱算,差点一口气把自己送走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却焦虑无比。
他在那位大人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要好好解决这事情,可明面上又不得不去报复李曦峻否则让人察觉了不对,这位大人不知道如何,自己算是死定了。
他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了办法,与前来求援的奴孜怜愍一拍即合,面上表现的贪婪,行动迟迟疑疑,其实恨不得冲到最前面让元修把自己脑袋给打下来,赶紧有了理由回北边好好躲避。
奴孜怜愍哪里能想到旁边的五目脑袋里过了多少弯路,只见这人真就出手,顿时松了口气,暗暗庆幸道
“好在刚好是这蠢货急需灵果这事情算稳了”
司伯休正在施展神通,那紫青色三道光线迎面射过来,顿时叫他面色一黑,不得不轻轻翻手,再度捏出一道神通,轻声道
“听得道法,洞虚为空,旁门左道,庶几同无。”
他手心重新翻上,已经多了一团白莹莹的气,那三道紫青色的光线落在其上,司伯休眉毛轻轻一皱,用力一捏一扯,握掌为拳,挥手一掷,这法术就这么被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