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都是良家出身,压根没几个会唱戏的,现学现唱,唱不出来就直接大白话。
老大也是胡闹,自己还扮上了,一个话本子还没排完,老大扮的是话本子里的县令,也不是什么正经县令,是给孤魂野鬼给野狐蛇精做主申冤的县令。
康熙眉头轻轻皱着,今日再看,连叹息声都没有了。
人被关着,从德州行宫那时算起,关了都快有一年了,与其醉酒度日,还不如这样自娱自乐,虽失了体面,但至少对身体无害。
他已经下令封口,直郡王府说书排戏之事不可外传,否则世人怕是要怀疑直郡王疯了,直郡王的家眷也疯了。
康熙已经从知道此事时的痛心逐渐变成现在的平静,好在,保成经历过废太子之事后,成长了许多,昨日除了读书,还去探望了几位年老致仕但曾经教过保成的先生。
老三还是不肯出门,不过已经好多了,起码肯见妻儿了,还把几个小阿哥都放到了前院,偶尔亲自授书。
朝廷封印,但内务府还在正常运
转,老四和十三更是不得闲,昨日忙得团团转不说,又开始带着人清理瓷器库,年前年后肯定会有些蛀虫被清理出来了,这兄弟俩又要得罪一些人了。
比起脸皮薄又胆小怕事的老三,老四和十三都有贤王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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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和老七还是老样子,一个懒散,一个不喜出门,朝廷封印之后,基本没怎么出过府门。
老八这一年来看着都没什么心气,现在也一样,除了忙活暖房里的那点菜,就是给老九新开业的酒楼捧场。
昨日下午还带着弘昱和府里的小格格跑街上去看杂耍、画糖人、买玩具和吃食,牵一个抱一个,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哪个阿玛携儿带女出来玩。
可牵的是侄子,抱的是养女,没有一个是老八嫡亲的孩子。
一个月前他还传了长驻在老八府上的两位御医,老八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再补的药用了,到了老八身上也像是泥入大海一般,脉象始终没有改善。
御医也没什么好法子,倒是老八媳妇儿的身体这一年来养得甚好,从前的宫寒之症已全无踪影,把脉都把不出这旧疾了,就像是从未得过宫寒之症一般。
老九媳妇肚子里怀的大约是个小格格,这也不奇怪,在老九的庶长子出生之前,老九可是一口气得了五个庶女。
从前他只听说过女子有宜男之相,没想到男子里也有宜女之相。
老九想过继给嫡子给老八,恐怕还要再等个两三年。
不过,他估摸着这事儿老九早先自己也有心理准备,所以半点不受胎儿性别影响,四处给酒楼生意拉人,推广二百六十八两一桌的全牛宴,搞得许多朝臣是怨声载道。
他知道自从直郡王府的二格格嫁到敖汉之后,也和科尔沁的大格格一样买草场养羊放牛,从草原到京城运送牛羊的商路又多了一条。
路上成本高,偏又是个长期生意,老九把全牛宴的价格定的这样贵,又四处拉人,无非就是想尽快回本。
只是这吃相未免有些难看,堂堂皇阿哥做生意与民争利也就算了,还拉着朝臣去吃。
看来老九在工部还是太闲了,他发给老九每年一万两的郡王俸禄,可不是让老九借着身份去做生意的。
老十和老八一样,几乎每隔两天就要给老九捧一次场,还是真金白银去捧场,从不记账,也不单纯凑人头不花钱,每两天吃一顿二百六十八两的全牛宴,可真真是兄弟情深、财大气粗。
照这么个吃法,老十一年的俸银两三个月就要花完了。
好在是肉也没浪费,吃不完还知道带走。
十四自北巡回来之后,人稳重多了,昨日在府上练了半天的布库。
康熙一一看过去,明明所有年长的儿子都没有异动,但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是不安。
历朝历代皇子众多的情况下,夺嫡之争就没有不激烈凶险的,复立太子是何等大事,怎么会没什么反应呢,怎么会都没什么反应呢。
可偏偏又都说得过去。
老大是被关在府里,连外人都见不到,运筹帷幄也不是老大所擅长的。
老三胆小,老四铁面无私惯了,如果真的有野心,早先不会紧闭大门耕田种地,也不会在刚接手内务府的时候就往死里得罪人。
老八是被子嗣和外面的传言弄没了心气儿,除了南下巡视河道那几个月外,这一年里都很懒散,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北巡更是直接拖沓到会盟结束才赶到,和蒙古诸部的王爷们连一面都没见到。
康熙压下心中的不安,让人把密信都搬下去,把空白的圣旨摊开,册立太子的圣旨由他亲自来写,现在就写。
不过大印已封,这道册立太子的圣旨只能等到年后再盖上玉玺了。
三爷在府里头躲着避着,终于还是到了大年初一,到了要进宫拜年的日子,冻出来的病也早就已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