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什么见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见的有什么好说的她许小芽都已经嫁来咱们于家了,便生是我们于家的人、死是我们于家的鬼,凡事都得听我这个婆婆的我都说了不准她再回娘家、不准再跟你们许家人有任何的接触和联系,她还敢背着我这个婆婆私下里乱来她是不是皮痒了欠抽”伴随着许如心话音落地,于大娘瞬间爆发,双手叉腰,中气十足,骂的那个一个尽兴。
许老头和许大娘不明真相,只当许小芽在于家真就是这般饱受压迫和欺凌的凄惨境遇,顿时就不吭声了。
也是。他们许家擅自换了新娘子,又把许小芽这个干瘪丫头塞给了于书楷,于大娘不生气才怪。而且于家的态度本来就很明显啊,今日一大早不还闹去下米村他们许家了
许如心却是微微变了脸色,心下很是烦躁。
于大娘说的根本就是假的许小芽在于家过的日子别提多舒坦了。她这个近在咫尺就住在隔壁的亲姐姐打从早上就竖起耳朵听着在呢于家人根本就没有为难过许小芽,更加没有责罚过许小芽。就说于大娘这个看似凶狠的恶婆婆,对上许小芽也一句难听的重话也没有
反而是她许如心,才刚嫁进王家不到一日,便过的水深火热、尤为憋屈。
偏偏这般强烈的落差和对比,如此天壤之别的羞辱和难堪,许如心说不出口,只能咬着牙将所有的苦痛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只待他日找到反击的机会,她再重新卷土归来,过回人上人的悠哉好日子。
于大娘可不管许如心的脸色好不好看。她就知道,许家人今日来他们于家是为了还银子的。是以她张口闭口就是一句话五两银子。
许老头和许大娘根本没有银子,自然拿不出来。
而许如心,也从来没打算将自己手里的私房银子拿出来,是以她始终闭口不言,权当没有听见于大娘的讽刺,只一个劲的朝着于书楷的屋子看。
只要将于书楷等出来了别说五两银子,哪怕是五十两银子,她也有自信能说服于书楷不找她讨要
于家的院子确实有些大,但此刻呆在屋里的于书楷和许小芽也不至于丁点的动静都听不到。恰恰相反,许小芽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而且还准备起身出来。
然而,于书楷直接转头朝着许小芽扬了扬手中的毛笔,同时又神色认真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再之后,许小芽便不敢再有任何的响动了。天大地大都比不过于书楷读书写字大,即便许小芽再没有见识,心下对读书人的推崇也是尤为深刻的。
于书楷写文章真的需要甚是安静的氛围吗自然不是。就他自己的跳脱性子,有时候写着写着就跑出去溜达了,中途停笔次日再接着写的情况更不是少数,完完全全的率性而为、随心所至,怎么可能非得要求许小芽不能造出声响
说到底,于书楷就是不想让许小芽出去面对许家人。
按着于书楷的想法就是,许小芽以后最好都别再跟许家人有任何的接触了。否则,许小芽性子善良,或许能原谅许家人先前的诸多作为。他却是没办法一笑而过,指不定随时想起来就给许家人带去一些不大不小的“惊喜”。届时,恐怕大家的日子都不大可能会好过呢
当然,如若许小芽自己确实想要继续跟许家人当亲戚走动,于书楷也不会立马就一下子掐断许小芽跟许家人所有的联系。他只不过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潜移默化教会许小芽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也越发懂得分辨善恶罢了。
事实上,于书楷的另一层考虑根本无需存在。许小芽虽然性子确实很实诚,却也很清楚如何区分好坏。以往在许家,她是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也没有任何的选择,除了努力干活换来继续活下去的口粮,她寻不到第二条生路。
但是现如今,她顺顺利利的活下来了,也出嫁了。尽管这门亲事中间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却意外成为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好运气。从今以后她跟许家,才是正儿八经的两家人。
而许小芽方才之所以想要出门去看看,既是不想因着她自己给于家人添麻烦,更是不希望许家人的吵闹打扰于书楷读书写字
眼下于书楷明确示意她不要动,许小芽立马就不动了,老老实实的接着给于书楷做新的中衣。
成功阻拦许小芽出去露面,于书楷满意的勾起嘴角。
越跟许小芽相处,于书楷越觉得这姑娘完全就是按照他的喜好长大的。他喜欢的点,许小芽身上都有。他厌恶的点、甚至稍微有点介意但尚且还能容忍的点,许小芽也始终不曾触及。换而言之,他是越看许小芽越喜欢,怎么看都觉得甚是中意。
至于外面的许如心,很抱歉,于书楷已然抛之脑后,全然不予理睬了。
许如心在外面等啊等,却始终没能等来于书楷和许小芽任何一人的出现。乃至于她的诸多算计都没能成行,心下更是越发的焦急。
于大娘没有给许如心更多的筹谋时间。眼见许如心迟迟不肯交出五两银子,于大嫂索性转头交代自家三个儿媳妇“都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这位许家大姑娘的婆家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