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 昏暗冰冷的出租屋里,失眠情况愈发严重的蒋萱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些睡意,突然听到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她猛然惊醒, 坐直了身体。这是一个单间, 房间很小,她轻手轻脚下床, 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男人,男人显然半醉不醉, 正面目狰狞的敲门,在她看向猫眼时,男人似乎有所察觉, 居然也凑了上来。
她被吓得尖叫一声, 直直后退, 差点摔倒在地。
大冬天的, 她愣是被吓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门口的醉汉还在奋力敲门, 吵醒了隔壁的邻居,隔音效果不好, 她隐约听到那个醉汉说, 他是跟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的邻居嘟囔了几声, 外面又是一片清净。
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从床头柜找到手机,双手发颤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那头一接通,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慌, 嚎啕大哭起来。
门外的醉汉听到她哭,还笑了出了声, 声音越来越大。
一瞬间,之前微博上发生的种种出租屋女性被害的新闻全部浮现在脑海中。门外的人可能猜到她报警了,她刚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后,门外也没有了声音,她鼓起勇气走到门口一看,外面已经没人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后怕不已,一颗心狂跳,她只好躲在了洗手间里,洗手间的气温比起房间还要低一些,她蜷缩在角落,等待着警察来临。
几乎又是一夜未睡。
直到回国后,她才逐渐体会到,江柏尧说会让她知道算计他欺骗他是什么后果,原来不是说说而已。
曾经这个她无比向往、视之为一生梦想的男人,现在让她活得跟地沟里的老鼠一样。
第二天一清早,她不敢呆在出租屋里,想要去有关部门跟组织寻求保护,可是在路上时,她精神太差,体力不支,没看清楚路,被电动车撞了,当即就晕倒了,等她醒来时,已经被人送到了医院。
她一醒来,电动车车主就上前来,一脸无奈地说“我已经让交管部门接手了,我是遵守交通规则,是小姐你没看路,具体要怎么判责,可能得几天,住院费我先给你垫了一千,对了,小姐,你男朋友应该马上就到了,方便的话,让他把住院费还我。”
蒋萱浑浑噩噩。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头发掉得厉害,记忆力不如从前,这会儿听到别人这么说,她都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她茫然地看着车主,“男、朋友”
“是啊,你晕倒了以后,我们要想办法联系你的家人朋友,就用了你的手机,手机通讯录上你妈妈的电话打不通,就打了你男朋友的。”
蒋萱才想起来,她居然没有删掉江柏尧的电话。
这样想想,便觉得一年多以前的自己有多天真可笑了,居然将江柏尧备注为男朋友。
江柏尧果然很快地就来了。
蒋萱住的是三人间,其他两个病床是空着的,此时病房里只有她跟江柏尧在。
以前她跟他独处时心里有多甜蜜,那么现在就有多恐慌。
江柏尧脸上是笑着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刚跟医生聊了一下,他说你精神衰弱,我在想,你要不要干脆去精神病院休养一下,女朋友”
蒋萱一怔,看向他,打了个寒颤。
她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
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她突然地,就崩溃了,大哭起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她再也不会去奢望不属于她的东西了。
能不能放过她
江柏尧却笑了起来,动作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衬衫袖扣,“你还是喜欢开玩笑。”
他低声说,“放过你,怎么可能”
他会让蒋萱尝到,比死还难过的滋味。
江柏尧走后,蒋萱又接到了一个坏消息,是拘留所那边打来的电话,说她妈自杀未遂,还好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她感觉到有人注视她,抬起头来,病房门外的,有个凶神恶煞的人有意无意地看着这边,她猜得到,这应该是江柏尧派的人来盯着她吧
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让她举步维艰,让她逐渐崩溃,最后拿到她精神错乱需要住院医疗的凭证,然后让她在精神病院里,呆上一辈子。
门外那个被蒋萱认为是凶神恶煞的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头往另外病房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方言嘟囔“咋回事啊,究竟是58床,还是88床,也没说清楚”
这年头来医院探病也太难了。
夜晚时分,蒋萱很想求护士给她开安眠药,让她能睡个好觉。她也收到了大学同学发来的微信消息,她这个大学同学毕业后,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店,现在正在招人,她前天跟大学同学说了一声后,对方很爽快的让她直接过来,哪知道她就遇到了这事――
蒋萱,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那个合伙人今天过来跟我说,不能要你
听那个语气好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