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处酒楼,薛旺全正在与狐朋狗友饮酒作乐。
他现在被侄子管着,不能再进赌坊,每天就只能醉生梦死。
酒喝了一巡,大家都醉得东倒西歪时,他听到小二进来,“薛老爷,外面有位道长找你。说是可以为你算命。”
薛旺全醉眼迷蒙,人昏昏沉沉,听到是个道长,厌恶摆手,“去他的。要是个美娇娘,我还乐意去见他。一个老道,谁理他。”
旁边人都点头附和,“就是。一个道长有什么架子让我们薛老爷去见他。”
小二期期艾艾道,“可他说他叫李天应。”
这话一出,大家的酒立时醒了大半。
现在京城名人当中,李天应和李秀琴的名字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李秀琴就不必说了,她治好了皇上的病,医术比御医们还厉害,外面人都在传是华佗再世,医术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李天应的名字那就更不得了了。之前一句谶语害了萧家满门被灭,大家都以为他疯了,死了,没想到突然之间,他又活了,重新开起了无量观。
薛旺全不是没想过去无量观算命,可无量观每天都接待五十位有缘人,他抽了号,要十天后才能轮到他。
现在对方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薛旺全酒晒了一半,立刻让小二将人叫进来。
李天应穿着一身纯白的道士袍,那配上他雪白的头发,长长的胡须,脸上一道道沟壑,确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仙人派头。
薛旺全送走酒肉朋友,又奉李天应为坐上宾,“李道长可真是贵人。小的请都请不来。您请上座。”说着让小二重新摆一桌上好菜招待李天应。
李天应淡淡道,“不必了。老道找你有事相谈。”
薛旺全点头,“您请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夫人以及你女儿的生辰八字。”
薛旺全正想找他算命,哪有不肯的道理,想也不想就报给他听。
李天应掰着指头算了半天,还是觉得这卦象有蹊跷。
薛旺全见他算了半天,一声不吭,心里着急,连连催促,“怎么样,道长我这辈子能不能有儿子”
李天应没有回答,“我能不能去看看你的家人”
薛旺全不明所以,以为他家人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行啊。那走吧。”
说着,迫不及待站起来,蹬蹬蹬下了楼,随手扔了一块银子给小二,就带着李天应回了家。
正是午休时间,主子们都在房间睡觉,薛旺全将人全部叫到前厅,让李天应逐一观察面相。
薛胜宗听说二叔叫了道长来家,还让堂妹也出来见客,只觉得荒唐,进了前厅,他就蹙眉,“二叔,您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堂妹现在待字闺中,怎么能见外男呢”
薛旺全担心李天应生气,忙把侄子拉到旁边,小声跟他解释,“这道长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李天应。”
薛胜宗向来不信道,可也听过李天应的大名,闻言就有些惊讶,抬头瞧了一眼,又蹙眉,“他来干什么”
薛旺全小声道,“我这不是想问问他,我什么时候有儿子吗他说要看看全家人的面相。”
薛胜宗知道二叔想要儿子快要疯了,能干出这种糊涂事也稀奇,只好压下心头的不快,走到李天应边上,看他有没有骗人。
李天应将所有人的面相都看完了,又问薛夫人当初是不是在护国寺生产。
薛夫人点头,“是啊。”
李天应看了一眼腿软的陈嬷嬷,淡淡道,“那就难怪了。”
薛旺全追问,“什么难怪怎么了”
李天应笑道,“难怪我拿着她的生辰八字怎么都算不出来。原来你女儿根本就被人给换了。”
此言一出,立刻惊了众人一大跳。
尤其是薛采桃,她自来被关在家里,胆子极小,现在得知自己不是薛家孩子,有些不敢相信,“不,不会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不是薛家人”
薛胜宗蹙眉,“道长莫要妖言惑众。采桃是我们薛家的孩子,我们自小看着她长大。”
“可她出生时就被人换了。”李天应盯着陈嬷嬷,嘴角勾了勾,“这位嬷嬷,我说得可对”
众人齐齐看向陈嬷嬷,一开始大家都不愿相信,可看她浑身颤抖,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大家就信了几分。
陈嬷嬷跪在薛夫人面前,“夫人,老奴也是被逼无奈。老奴没想到,老奴只是去煮碗姜汤的时间,孩子竟然没了。您和老爷一连失了三个孩子,对这孩子爱若珍宝,老奴担心您会责罚,老奴一时想歪了,就去抱了刘家的孩子。”
薛夫人一巴掌打到她脸上,枉她那么信任她,她竟然偷偷换了她的孩子。
薛旺全就没薛夫人脾气那么好了,直接将人踹翻在地,“恶奴简直该死”
他踹了一个窝心脚,陈嬷嬷踉跄在地,差点起不来。她全身缩在一块,可怜极了。
薛胜宗别开视线,出问李天应,“那原来的采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