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摇摇头, “我不知道, 一早听到后院门口有东西撞,我以为是黄鼠狼, 打开门却看到了她。”
“她昨晚没有回来, 你都不知道”花婆有些生气, 视线落在了姚家后院的门板上, 上面有一道道手拖拉的血迹,看样子好像是小草推门却因体力不支倒地而留下的。
那她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花婆急忙道, “赶紧看看有没有气。”
姚氏不敢,连连摇头,“姑, 我不敢”这几日小草跟她说南关驿有个夫长看上了她。昨晚她没有回来,姚氏以为她在南关驿留宿了,哪里想到会出事
花婆气得一把姚氏推开, 上前探了探刘小草的呼吸。
刘广财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不好。虽然他也恨刘小草偷偷抱走小石头,可看到刘小草的模样, 心里想着肖公子下手是不是太狠辣了
花婆的手停留在刘小草鼻下很久, 脸色也越来越僵硬, 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准备后事吧。”
刘广财其实看到刘小草的样子就已经确定人肯定没了。想着这事跟自己家也有点干系, 心下有些内疚。刘旺如今不在家,刘广财转身就想着找人来帮忙。
只是转身之际却发现姚氏的儿子刘吉升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好像被吓傻了似的。
刘广财心里叹了一口气,出了姚氏的屋子。
何氏站在刘家的院子,见刘广财出来,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昨天闯刘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特别是想着刘小草脸被那个刀疤男人划得鲜血满面的模样,何氏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小草没了。”刘广财道,见有人路过,补充说,“身上被野物抓得乱七八糟的。她家后院的门板门上也留了些血迹,估计是跑回来了时流血过多倒在了地上,没有推开后门。”
路过的人顿时吃惊不已,“怎么就没有白天不是还看到她在吗”
刘广财第一次撒谎,心里有些不自在,摇了摇移开了视线。
何氏也垂下眼帘,他们都心里明白刘小草是怎么一回事,插话道,“要跟二大爷说下吧”
刘广财点点头,“刘旺不在家里,还得找人来帮忙的。”
路人见刘广财和何氏明显没有心思,也就离开了。
花婆出来,听到刘广财的话,感激不已,“广财,二叔那里我去说。收敛小草尸骨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们帮忙下。”
花婆其实也是姓刘,叫刘花,是刘旺的亲姑姑,也是刘小草的亲姑婆。当年刘旺的父亲身子不好,花婆就被爹娘一直留在家里干活。
后来想着花婆年龄太大了,但又想她帮衬家里,二十多岁才被刘旺爷奶嫁给了同村的破落户许昌。许昌家穷得很,一家人住着一个破旧的茅草屋。
花婆成亲后老是顾着娘家,日子长了婆家意见大,动不动就被婆婆打。
二大爷看不过去,就把刘广财家隔壁,刘姓的一个寡妇死后留下的屋子给了花婆住。
只是花婆命不好。男人农闲出去打工被强盗打杀了。儿子为了救刘旺被城墙压死,媳妇缠绵病床时,唯一的孙子为了挣点钱进了天云山摔下山崖伤了脑子。
儿媳妇后来死了,孙子也成了傻子。
侄儿刘旺是个不争气的,儿媳妇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如今唯一的侄孙女死了,花氏想着姚氏不靠谱,自己开始主动帮忙。
刘小草算是未婚枉死的,刘姓的坟地不能进。花婆跟二大爷求了很久才同意在祖坟地边缘搭个小土包。但不能立碑。
姚氏完全没有方向,跟在花婆身后,刘广财和何氏帮忙穿衣装棺材,然后冷冷清清地送到了坟山的小土堆里。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姚氏看到刘广财挖土掩埋时,嗷嗷大哭泣来。
刘吉升站在姚氏身边,跟以往的跳脱有些不一样。眼神痴呆痴呆的,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外面的人以为他伤心过度了,花婆还劝了刘吉升两句。
刘小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刘家何氏,刘广财以及刘大山,刘暖知道真相,心情都有些不好。
刘暖情绪更加低落,不是为刘小草。而是一直想着,为什么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肖长远会在场
这说明什么
刘暖不是傻子,智商也不算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就是肖长远就在刘家附近。
肖长远对他们家的关注远远超过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以前刘暖不愿意深究,如今仔细想想,完全不对劲的。
从第一眼见面他就有些怪,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然后在想到前段时间他抱着小石头的模样,脑子里有个呼之欲出的念头,可刘暖又有些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恰好就被那人给救了。何况俩人名字都不一样的。自己认识秦大夫,认识他的那个朋友凌方然,他们都是叫他肖长远的。
可小石头的爹,那个盐田的千户叫肖瑾言
刘暖心想着,那个肖长远肯定跟小石头的爹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刘暖一时想不出来。否则这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