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地看向赵迎峰,赵迎峰心疼香妩,也生怕这两位又惹了是非,忙上前就要岔开话题。
谁知道这时候,太上皇突然道“公主,有一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香妩战战兢兢“父皇请赐教,儿臣不知。”
太上皇看了霍筠青一眼,凉凉地道“朕的女儿,贵为皇朝血脉,却是和民间寻常女子不同,寻常女子若是见恶于丈夫,自是无可奈何,但是朕的女儿,皇家公主,金枝玉叶,却是可以休弃夫君,另择良婿就是。”
香妩心里一顿,父皇这意思是,如果她愿意,可以随时休了霍筠青吗
霍筠青神色微变,眸中射出冷意,盯着太上皇。
太上皇自觉扳回一城,颇有些得意“驸马,你可要好生陪侍公主,不然哪日惹了公主不喜,朕也没有办法。”
说着,还故作无可奈何地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霍筠青冷笑一声,待要发作。
香妩忙扯了扯他袖子提醒他“驸马”
你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手握兵权的定远侯,只是一个驸马,只是一个驸马而已,别太嚣张了
霍筠青别香妩这么一提醒,神情略僵了下,转眼看过去,便见太上皇正含着得意的笑望着自己。
霍筠青深吸口气,忍下。
他突然就想起来小时候,两个人骑马比武,每次都是太上皇输,后来有一次他给自己下绊子,赢了,当时那得意的样子,不就是和现在一样吗
霍筠青绝对不和太上皇一般见识,冷笑一声,却是道“父皇的教诲,公主自是会记得,不过父皇放心,小婿一定好生陪侍在公主身边,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说不得过几天,再给父皇添个外孙外孙女。”
至于别的,就不要指望了。
太上皇听着这话,知道霍筠青这是有让步的意思,一时真是心中痛快顺畅,这小子也有服了自己的时候
要说自己有什么大本事,太上皇承认,自己没有,可自己这不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吗一个女儿就可以把让霍筠青跪下求饶了
太上皇再次抬手捋了捋胡子,叹道“筠青啊,你当晚辈的,不懂朕这当父亲的心,朕这个女儿,性子柔顺,就怕被人欺负了去,所以定是要选一个温柔恭谦的女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筠青道“父皇,小婿谨记父皇教诲。”
太上皇见霍筠青明明一脸桀骜却又不得不低头恭敬的样子,便更加得意了,笑着又道“你知道昭德年间,宫里还曾经有一套驸马德吗”
驸马德霍筠青脸都黑了。
所谓驸马德,顾名思义,自然和女德差不多,只不过把女德那一套换到驸马身上。
霍筠青点头,咬牙道“记得。”
太上皇呵呵一笑,竟然从旁边案上抽出来一本书,递给了霍筠青“回去好生研读把。”
霍筠青看着那书上大大的驸马德三个字,愣了好久,最后到底是跪下谢恩,收了那本书。
待到霍筠青陪着公主香妩离开后,太上皇呵呵笑了。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这小子在我面前吃瘪,哈哈哈”
太上皇正笑着,就见旁边的赵迎峰恭敬地道“父皇,有一封信,是母亲留下的。”
太上皇“什么信”
虽然琪雅公主已经离开了大昭,可太上皇想起琪雅公主,还是骨子里怕。
赵迎峰掏出那封信,呈现给太上皇“父皇请过目,母亲说,让我适时拿出这封信交给父皇。”
太上皇疑惑地打开发,发现这封信字并不多,只有那么一行,简洁明了渣皇帝,以后他就是我女婿了,不许欺负我女婿。
太上皇愣愣地看着这封信,过了好久后,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曾经的霍筠青和琪雅公主,可是冰火不相容。
没想到,琪雅公主人家现在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
走出万顺殿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宫殿楼阁庄重典雅,檐牙廊角错落有致,周围静谧肃穆,只偶尔有太监或宫女低着头无声地匆忙走过。
香妩的辇车早就侯在殿外,夕阳之下,侍卫恭敬地垂首而立,辇车和侍卫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
霍筠青牵着香妩的手,往那辇车走去。
“父皇今日心情不错。”霍筠青淡声这么说。
香妩侧首,看了霍筠青一眼,那声“父皇”叫得还挺顺嘴。
“怎么这么看我”霍筠青笑了下。
香妩看着远处的夕阳,那夕阳落在黄色琉璃瓦上,反射出淡金色光,倒是给这气势磅礴的宫殿添了上几分温柔。
她抿唇笑了下,说道“我以为你会觉得别扭。”
毕竟昔日的霍筠青,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眼里能有哪个自己的父皇是软弱的性子,自小许多事都是仰仗着这位安定侯,他是有恃无恐的,也是目无下尘的。
如今,却甘愿低了一辈,把自己往日的兄弟唤做父皇。
霍筠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