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强回到房间,小邵问他“领导找你谈什么”
“他让我去西北局支援两到三年。”
“那跟上山下乡有什么区别”说了这话,小邵意识到了什么,钻进被子,探出头,“其实去西北也挺好,去了之后,指不定还能高升呢”
陈建强意识到了,原本小邵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小邵是技术尖子,而自己以前技术上不行,态度上也不行,最近这大半年,自从做了梦,好似开窍了一样,修飞机得心应手,这次还轮上和小邵一起过来,今天培训上可能练习和回答都太好,所以让小邵心里有想法了。
陈建强应了下“嗯”
他躺下,小邵还跟他说“其实出去两年很好的”
小邵在说话,陈建强却没有心思听了,脑子里全是葛家康的话。
跟庄燕在一起,他一直活在自卑当中。不过听了葛家康的话,又细想和庄燕在一起的日子,他们新婚之初,庄燕也并没有多嫌弃他,没有谢美玉的娇媚,生气的时候也会带着嗔怪“陈建强,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
“那还愣着干嘛”
又想起谢美玉在他耳边说“庄燕,也是没办法,她那个出身,选了你。可你想想她是什么人她拿着你跟别人比,希望你比别人强。可真用到她的时候,她又不给你帮助。从骨子里,就是看不起你”
日积月累,本就不自信的他越发坚定了庄燕是在骨子里看不起他的。
看着葛家康和洪淑芬的相处,葛家康是整个基地都认的,技术强,就连为人处世也圆滑,洪淑芬呢能够少说两句,就谢谢她了。谁都认为葛家康忍到他老丈人退休了,洪淑芬肯定就麻烦了。
那一次大家以为葛家康会借机把洪淑芬给离了,谁想两人最后和好了。
都局长了,葛家康还是会骑着二十八寸的自行车,前面带着儿子,后面带着洪淑芬,一起出门。
“哎呀,我家家康说我笨,骑车都不知道看前看后的,他不放心的呀脚踏车么,给女儿骑了呀”想想洪淑芬那个骄傲的样子。
越是这么想,越发确定庄燕心里是有他的,越发觉得对不起庄燕,对不起孩子。
眼睛闭上,梦境袭来,梦里他送五年级的昊昊去上补习班,趁着孩子上课的时间,他去边上的西点房买一盒蛋糕,小家伙出来要饿的。
走在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梦里的电话可以随身携带,很小,好像叫做手机。
“建强,我外孙出了事,要开刀,医生说最好的转市七院,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电话那头是谢美玉的声音。
“哦哦你不要着急,我马上问。”
他立马打起了电话,很快有老朋友回复,有认识的人,让他去找韩教授。
他联系好了,又跟谢美玉说,谢美玉说她一个女人家家不知道怎么跟韩教授说。
“美玉,别着急,我过来处理。我们一起在市七院门口碰头。”
他返回去,进到一个地方,钻进一辆车里,开车到了市七院,这个时候小外孙打电话过来“外公,你在哪里啊”
“昊昊,外公有点急事,你自己打车去朱老师家,好不好”
今天是周日,教授从家里赶来,等救护车来的时候,教授已经等着了。
要不是谢美玉叫“雅茹”,他差点不敢相信,这个胖乎乎的三十多岁,看上去像是水果摊主的女人是费雅茹。
雅茹的儿子偷偷进了他们家隔壁的工厂,那家工厂在停工检修,去了剪板车间,手伸到剪板机下,剪板机落下,整只手都断了。
立马要断手接活,现在人家工厂人都没来,孩子的爸爸跑运输,出车回不来,雅茹和美玉都没钱。
听见押金两万,雅茹急得嚎啕大哭,他说“我去领,别急。”
他去领钱过来给母女俩。
钱交了孩子进了手术室,他想要离开,看见母女俩神情憔悴,大概连饭都没吃吧
陈建强出去把给外孙买的蛋糕给母女俩拿进来,递给母女俩“吃一口吧韩教授是七院里断手再植的权威了。肯定是最好的结果了。”
等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
他放心地走了。
两个月以后,他在玲玲家吃饭,接到电话,谢美玉母女说到了机场新村门口,要来还钱。
吃过饭,亲家找了人一起来打麻将,他就让母女俩送钱来玲玲家。
玲玲家在离开机场五公里的别墅小区,2000年左右少有的高档小区。
母女俩穿着土气,玲玲没有丝毫怠慢,泡了茶,拿了糖果瓜子招待。
接过她们给的钱,陈建强问了两句,孩子恢复得不错。
他送她们出小区,回到玲玲家,被玲玲一把拉到屋里说“爸爸,可能是我多心了,这对母女,眼神闪烁,我觉得心思不太纯正,帮人总归不是错的。但是,你跟她们之间保持距离。”
“你怎么能按照衣衫识人呢你谢阿姨是个很软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