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意思”林然然心虚,立刻反问道。
水云一听这声气儿就知道不好,跺脚道“白长了一张聪明脸蛋,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林然然的脸唰地变得通红,怒道“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想”
水云尖尖的手指往林然然脑门上戳“还说没有这些天你们一路回来,又住的同一间房,就算没有干什么,传出去这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还要不要做人啊”
林然然的额头被戳得通红,捂着头恼火道“还说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一个妇女劳模怎么思想还这么腐朽”
水云气道“我都是为你着想,你还反咬我一口说那小子到底有没有占你便宜趁着他人还在这儿,我带你找他算账去,非要他负责不可”
“你怎么越说越远了”林然然死死扒着门框,不让水云扯她出去,哭笑不得地道“没有没有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啊我们俩带着个豆豆,豆豆躺在最中间的”
“你们还睡在同一张床”水云嗓门提得老高。
床上的谢绯动了动,翻了下身。林然然和水云同时噤声,屏住呼吸不敢动。
谢绯揉了揉眼睛,抬起身来,迷糊道“然然姐,你回来啦几点了”
“都十点了赶紧睡吧,明天你出嫁,是不是想顶着两个黑眼圈”林然然吓唬道。
水云小声道“先给你记着”
林然然和水云躺到被窝里,三个人挤在一块儿,水云明天就要出嫁,其实激动得睡不着,三人不免又说起私房话来,一直到十二点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是正月二十八,水云特地挑的黄道吉日,宜嫁娶。
第二天一早,朱玲玲等跟水云交好的同事也都来贺喜,挤在新房里看水云的嫁妆,帮忙收拾。
林然然和谢绯帮水云穿衣打扮,还涂了一点口红,描了眉毛。正对着镜子帮水云卷头发,门就被砰砰砰拍响了。
“开门开门接新娘子了”听声音是供销社的那帮愣头青,闹新人来了。
林然然忙把手里的火钳子塞给谢绯,跑去门边笑道“想接新娘子,叫新郎来”
门外一听是林然然的声音,更是闹得欢“我们是帮主任打头阵的快开门,晚了点咱们就走啦”
朱玲玲几个也是泼辣的,隔着门嘻嘻哈哈跟他们笑骂。
门被拍得砰砰砰直响。谢绯吓得火钳子都快拿不动了,咬唇小声对林然然道“他们怎么跟要打架似的”
林然然笑道“他们就是嘴上闹,别怕,水云姐在这儿呢,他们不敢放肆。”
这年头男女大防其实很重,接新娘闹洞房是他们最为放松,可以放肆开玩笑的时候了。何况这一群里还有不少单身男女,都借着这个机会打情骂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是无人管束的。
水云任凭外头吵吵嚷嚷,仍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梳妆打扮,存心要摆架子。过了会儿,林然然见水云打扮得差不多了,给朱玲玲使个眼色。
守在门口的朱玲玲她们把门打开,外头呼啦啦涌进来一群男青年,个个穿着工装,打扮的精神利索。被挤在最前头的当然就是关洪。
关洪正当壮年,身板高大,既没有发福也没有秃顶,今天穿着一身中山装,脚上皮鞋锃亮,头发油抹得光光的,胸口别着一朵红花,长得其实很体面。林然然瞧着不由得替水云欢喜。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往今天的主角新娘子脸上瞧,都发出了喝彩声。关洪更是眼睛都直了,那辣的眼神看得大家伙嬉笑不已。
水云低垂着眼睛,笑盈盈的。她今年才30岁,长得白净漂亮,当年也是供销社的一枝花,其实到现在也没有人比得过她去。身量又苗条,穿着谢绯特地为她定制的一身新装,刘海用烧红的铁钳烫的卷卷的,眉毛用炭笔描得黑黑的,嘴唇擦了一点口红。加上新娘子特有的羞涩,平时泼辣的水云姐变成了月里嫦娥,看着顶多二十出头。
别说是关洪,就连平时特别怕水云的后辈们,也都看直了眼,七嘴八舌道“水云姐今天可真漂亮”
“新娘子太好看了”
“水云这身衣服可真漂亮,又是然然给你弄的吧”
“然然真偏心水云姐。”
“这话可真酸啊,谁不知道水云姐跟她最要好。”
人多口杂,不免有女人酸起来。不过今天是主任大喜的日子,也没人敢真的闹事,大多是嘻嘻哈哈地说吉祥话的。
关洪乐得合不拢嘴,忙上前道“水云同志,请吧。”
他学着苏联电影里的动作,十分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水云抿着嘴笑,到底别人泼辣大方,伸出手放在关洪的大手里。
关洪心神激荡,一使劲儿把水云拉了起来,谁知朱玲玲在背后推了一把,男青年们也在关洪背后推了一把,两个新人结结实实撞到了一块儿。
“哦”大家伙怪叫着起哄,谢绯羞得捂脸而笑,林然然也大笑不已。
关洪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傻笑不停,哪有平时关大主任的威风样子。水云也红着脸,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