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荷叶饼。一大碗热腾腾鸭骨汤也摆在边上。
刚烤好的烤鸭皮上还刷了一层香油,正宗吃法是先吃鸭皮。夹起一片鸭皮塞进嘴里咀嚼,酥脆,泛着淡淡的甜味儿,还有枣木的清香。
小秋嚼着鸭皮,眼睛里冒出光来,冲林然然连连道“姐姐。好吃”
林然然笑着拿起一块荷叶饼,夹起一块鸭皮放上,再夹一块鸭肉蘸了蘸甜面酱放上,再夹一点儿葱丝放上,卷起饼,塞进嘴里。
她一口气把鸭肉卷都塞进嘴里,脸颊鼓囊囊的,露出一个十分享受的表情来,竖起大拇指。
她卷鸭肉的动作做得很慢,示范给小秋和谢绯看。她们两个都学会了,等看见林然然这么馋人的吃相,都迫不及待地也卷了一个鸭肉卷,塞进嘴里。
酥脆的鸭皮,香嫩的鸭肉,清脆的京葱,被软韧的荷叶饼皮裹在一起,在口中咀嚼时交融碰撞出绝顶的香味来,还有缓缓渗出的甜面酱,令烤鸭的味道又上了一个层次。
那碗鸭骨汤的味道也很好,一点没有鸭肉的土腥味儿。吃着烤鸭,喝一口清淡滋补的鸭骨汤,别提多享受了。
此时的全聚德不愧是老店,就算收归国营也并没有堕了招牌。林然然还记得后世的全聚德名声越来越差,一只烤鸭要卖到288以上,而且荷叶饼京葱丝和酱汁都要另外算钱,价格高昂之余味道却是越来越差,逐渐被其他品牌赶超。
林然然唏嘘之余,更是珍惜地咀嚼着嘴里的烤鸭肉。这么好吃的烤鸭,她回头得多买一些存在空间里才行。要是可以,她还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烤鸭的配方呢。
一只十块钱的大烤鸭,三个女孩子吃得肚皮滚圆。连一向讲究细嚼慢咽,胃口像鸽子一样大的谢绯,也忍不住吃多了。三人对视一眼,都指着对方嘴边的酱汁互相嘲笑起来。
拿手绢擦干净嘴巴,林然然指着桌上的残羹笑道“那服务员还说咱们吃不完呢,这不是吃得干干净净的”
一盘子烤鸭肉吃得干干净净,荷叶饼酱汁和葱丝一点儿没剩下,鸭骨架也让小秋啃了,只剩下小半碗鸭骨汤,三人实在吃不下去了。
谢绯扳着手指道“这一餐饭可吃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呢。不过真好吃,等回去的时候我要买一只带回去给奶奶尝尝。”
林然然笑道“只可惜咱们家不在这儿。老北京人一只烤鸭可以吃几顿呢,鸭油要回去拌面吃,鸭架子可以煮汤。”
谢绯抿着嘴笑“这鸭架子都啃过了,煮汤我才不喝呢。”
“就你讲究。”林然然故意笑她。
现在的食物最是金贵,在甜水村,要是谁家哪天炖了骨头,啃完的骨头肯定要再洗洗熬一顿汤的。林然然家是不这么吃的,谢家虽然穷,谢奶奶也是不会这么干的。为此村里没少对谢家指指点点,酸他们穷讲究,倒驴不倒架。
三人吃得撑着了,一时间都懒得动弹,一边喝着免费茶水一边闲聊。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说话声,一群穿着格外光鲜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说笑声格外大。其他客人都忍不住皱了眉头,小声骂“二流子”
这年头,还赖在城里不肯下乡的年轻人,都被统称为二流子、小流氓。这些年轻人要么是真的懒,要么就是家里条件不错,死扛着街道办的人轮流上门做思想工作,就是不肯深入到农村去建设祖国。
林然然对这群人倒是没有什么恶感,毕竟下乡对于这些年轻人的命运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群人吵吵嚷嚷地挑了林然然身后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他们似乎是熟客,服务员的语气都亲热得很。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道“老规矩先来两只烤鸭”
“两只哪儿够啊来三只”另一个抢着道,“再来一份干炸里脊,芙蓉鸡片和红烧海参”
“李援朝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啊还吃上海参了,你怎么不来份鱼翅”
“今儿咱们陆少请客,不来俩硬菜那不是给陆少跌份儿吗”李援朝嬉皮笑脸道。
林然然暗暗咋舌。刚才她看过菜单,红烧海参要5块2,干炸里脊2块1,芙蓉鸡片2块7毛5,听他们报了这一大串菜名,这顿饭不得七八十块
只听得一个青年的嗓音道“吵吵什么,公共场合注意素质。想点什么就点,不用给我省钱。”
这把嗓音调子偏低,懒懒散散的仿佛随时带着笑,十分有辨识度。
林然然一口茶呛住,这声音不是陆青棠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那桌年轻人一听就都是二代,正商量着吃完饭要去哪儿消遣呢,七嘴八舌说个没完。
不过他们全捧着那个陆少,陆少偶尔说上几句话,那嗓音是陆青棠无疑了。
林然然背脊一寸寸僵硬,怎么会在北京遇到这货
谢绯忽然扯了扯林然然的袖子,不安地小声道“然然姐,咱们吃完了就走吧,这里这里太吵了。”
“我正有此意。”林然然拿起包,背对着那桌人,拉着小秋和谢绯低着头飞快地溜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在评论里说烤鸭馋我的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