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脚步轻快地走到河边。水中央有一棵歪脖子柳树。这柳树有上百年了, 粗壮树干伸出水面,上半截虬结着横在水面上,柔柔的柳条蘸着水随风摇摆, 像一道天然的翠绿屏障。村里的孩子们最喜欢坐在树干上乘凉。
此时河边空无一人,林然然疑惑地看着四周,刚才远远的明明看见顾裴远站在这儿跟人说话的。她站在水边正疑惑, 一双结实胳膊忽然从背后把她打横抱起,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瞬间包围了林然然。
她的一声尖叫被捂在嘴里, 双腿乱踢, 直到被人抱着淌进水里,压在那棵大柳树的树干上“不准叫。”
“你你要干嘛”林然然眨着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抢媳妇儿。”男人着上身, 一手撑在她脸旁的树干上, 背着光的脸轮廓分明。
林然然捂着自己的前襟, 嗓音娇怯怯“抢媳妇儿干什么”
“做饭,暖床, 生孩子。”男人嗓音刻意压低,不怀好意的手指沿着林然然的衣襟危险下滑。
“顾裴远你不要脸”林然然扑进顾裴远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埋在他肩窝里一顿乱蹭。这种小动物似的亲昵简直能让人的心都化成了水。
顾裴远单手托着她的大腿, 像抱个孩子一样把她面对面抱起来“傻妞。”
“你叫我什么”林然然疑惑地转头。
顾裴远改口“媳妇儿。”
“我都听见了,你干嘛叫我傻妞”林然然愤怒地仰头躲开不让顾裴远亲自己, 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哪里傻,你说”
“这里傻。”顾裴远追到她额上吻了一口,又吻上眼睛, 依次吻到鼻尖和唇,“这里也傻,还有这里,这里”
在顾裴远把手伸到不可说的位置前林然然及时喊停“顾裴远”
顾裴远叹口气,把林然然放在树干上让她坐好,自己站在水里跟她对视“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为什么不听话”
“这里没有人,我是偷偷来的。”林然然理直气壮。
顾裴远一语道破“还去了知青点。”
“我那是凑巧。”林然然道。
“还凑巧做了饭”顾裴远可没那么好糊弄。
林然然的小心思被拆穿,垂眼不吭声了。她的视线正好落在顾裴远的小腹上,顾裴远刚才干了活,在树荫下乘凉时没穿衬衫,白背心被汗水浸湿后紧贴在身上,显出劲瘦的腰肢,腹肌块垒分明,两条人鱼线从腹部写没入裤腰里,这具身体已经完全属于男人了。
林然然咋舌,还有几分怀念当年灯光下惊鸿一瞥的后背呢,修长结实,却带着少年特有的纤细感,后背上的蝴蝶骨漂亮极了,皮肤像白瓷一样泛着光。
现在顾裴远每天风吹日晒地劳作,皮肤变成了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肩膀上有个红色的痕迹。林然然脸色顿时通红,忙伸手揉了揉那痕迹,没消失,反而更深了。
顾裴远抬手搭在林然然的手背上,带了三分戏谑“昨晚还没摸够”
“有牙印还有你背上”林然然忽然想起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抓着顾裴远命令他转过身去,只见顾裴远的背肌上红痕交错,像被猫狠狠挠了一顿似的。林然然捂住脸,无力地起来“顾裴远,你今天不会就这样在田里干了一天活吧”
“是啊。”顾裴远抓下林然然的手“怎么了”
“没人问你是怎么回事吗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啊你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的”林然然越想越慌张。
在这个年代,作风问题是最不容有误的。虽然还没到后来“流氓罪”判死刑的程度,可现在作风问题仍然很容易惹祸上身。
“我是流氓,那你是什么”顾裴远把林然然因为忧心而皱紧的眉心抚平。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林然然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国都发生了很多起知青的作风问题。要是你身上的痕迹被人发现了,人家诬告你耍流氓怎么办”
“那我就娶个村姑,一辈子扎根农村。”顾裴远搂过林然然的腰,两人鼻尖相抵。
“谁说要嫁你了。”林然然软绵绵靠在顾裴远怀里,嘴上却傲娇道。
“我说要娶你了吗”顾裴远挑眉。
林然然“”
顾裴远紧紧抱住林然然的腰,忍受着纤纤十指的拧掐抓挠,好话说尽“我娶,我娶。娶你回家,我每天下地干活,你在家做饭洗衣嘶,我做饭洗衣。你只负责陪我睡觉,给我生七八个孩子别挠了,疼。 ”
好不容易哄好了人,顾裴远身上又多了好几处新鲜抓痕。迫于林然然的压力,只好穿上了衬衫。男人漆黑短发的汗湿了,凤眸凛冽,白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解开,露出小片麦色胸肌,只觉得有种别样的野性气息。
林然然端详了一番,立刻亲自动手把衬衫系到了脖子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把这股招蜂引蝶的荷尔蒙紧紧锁住。顾裴远扯了扯领口,又热又无奈。
林然然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去了,要不小秋她们该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