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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与唐在病房,套间里有会客室,甚至还有小厨房。
羽毛进去的时候,哥哥坐在沙发上,右手挂着吊瓶。
齐沅正拿着一沓文件给他看。
“我回去跟他们说,把上一版找出来给您”齐沅抬头,“唐小姐。”
羽毛皱了下眉头,轻手关上门,走过去,抽走他的文件,放在旁边桌子上,把他快要回血的右手放低,按在他腿上,忍不住埋怨了句,“有那么忙吗”
齐沅在心里默默点头,最近夏总是疯了,突然变身工作狂。甚至莫名觉得比平时还要寡言,但大家也猜不到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羽毛”夏与唐沉默看她,轻声说,“我没事。”
羽毛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他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她莫名有些气愤,抬手挡了下他的嘴巴,“你不要说话。”
语气同刚刚手机里一样,那时他愣了一下,便听她又说“你净说些我不爱听的,我不听了。你真的很、烦”
她发了一通脾气,声音又软下来,“在哪个病房”
这会儿人在眼前,他能清晰看到她眼底的担忧,他目光轻缓地落在她身上,半晌,“嗯。”
羽毛看他这么听话,忽而脾气又软了,小声说“我是医生,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啊”羽毛目光又扫在他脸上,“脸色再白一点,你都可以去s白无常了。有没有事医生说了算。”羽毛指了指自己。
夏与唐倏忽扯了下唇角,带起一丝笑意,“好。”
齐沅微微发愣,虽然夏总依旧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他怎么觉察他们夏总有一丝丝的那个听话
“工作很多吗”羽毛突然看向齐沅,把他吓了一跳。
齐沅忙摇摇头,“只是一些细节,夏总不在没人拿主意,夏总就非让我过来一趟。夏总您好好休息,秦总说有事他顶着,还没到您给公司卖命的时候。”他把秦总的嘱托原话交代了。
夏与唐看着文件还想说些什么,羽毛瞪了他一眼。
他只好改口,“好,你回去吧”
齐沅点头,“夏总好好休息。唐小姐再见。”
羽毛一直送齐沅到楼下,再上来的时候,夏与唐仍保持刚刚的姿势没有动,偏着头,问她“问了他什么”
羽毛特意去送,显然有话想问。齐沅不会乱说话,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羽毛翻他床头的病历本,都是些消炎退热抗菌的药。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不跟你说。”羽毛撩着眼皮,凉凉看他,像是赌气,有些幼稚。
夏与唐抿了下唇,“羽毛”
羽毛静静看他,等他说话,他缓了片刻,“我没”事。
这次没说完,他自己不说了。抿住唇,眼底情绪压抑着。
羽毛冷哼了声,就知道他又要来。
“你这是毛病,得治。”羽毛那会儿还在惴惴不安,妧书的话把她绕进去了,总觉得自己确实不合适。
听说他又进医院,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过来确认一下他到底怎么样。这会儿看见他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松了口气。
避什么嫌,避不了,她又不能当没这个哥哥。
他那个性子,惯会把人往外推,她往后退一步,他以后就真成孤家寡人。
“你说句自己很难受,大概会掉一块儿肉吧”羽毛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他这场病,大约酝酿了很久了,从那天低烧开始到现在,她就该猜到他那体质,没那么容易好。
羽毛忽然语重心长,“你这样我会更担心。因为我会猜很多,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不舒服,我知道了,就不用猜了,也不用一直试探了。”
这个事,羽毛已经憋得很久了,以前总害怕让他心里不舒服,可是他那天也提醒她了,她大了,他也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做小孩子做的事了。
夏与唐第一次安安静静听教训,从小父母都没有教训过他,大约是他本身就体弱,又心思深,且不是亲生的,怕他多想,哄着居多。
这会儿被她训了一顿,他竟觉得舒心。
“下次不会了。”他说。
羽毛狐疑看了他一眼,他那性格,十数年继承下来,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不过说出来她也好受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最好是。”
吊完水,已经快要午夜了,夏与唐坚持要回家,他认床,羽毛便没有阻止,收拾了他的东西,开车载他回去。
莲姨已经睡了,披了衣服又起来,问“怎么样了”
羽毛换着鞋,“没事莲姨,您去睡吧还是上次发烧一直没好利索,但也不是大事。再吊两天水就差不多了。”
莲姨担忧地说“还是要多休息。”
羽毛“嗯”了声,“放心,我监督他。”
深夜,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客厅只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昏暗,只对话声清晰着,羽毛大约是困了,说话有些低哑含混,哄走了莲姨,低声催着他上楼去,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