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武敦儒一声吼,黄蓉以为女儿找到了,头也不回地赶去营救。金轮法王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不去追黄蓉,四下张望了一圈,回过头来凑余蔓和公孙止的热闹。
余蔓这边刚有点起色,金轮法王就来捣乱。公孙止在前,金轮法王在后,霍都、达尔巴原地按兵不动,阻击外围的李莫愁、杨过等人。
金刀黑剑绞住长剑,余蔓一时挣脱不开。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有一伙人正在靠近,也不知是敌是友。
公孙止似笑非笑看了金轮法王一眼,金轮法王身居高处,回应一般,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事到如今,两个人都灰头土脸,不做成点什么,说不过去。
不祥的嗡鸣再次响起,金轮来势汹汹,千钧一发之际,余蔓咬牙弃剑,捏了剑诀,真气迅速灌注指尖,侧身奋力一指。
万万没想到斜刺里突然扑过来一道人影,挡在她和金轮之间。
余蔓大惊,急忙收势,可已经来不及了。情况危急,她不敢大意,用了十成的力,即便中途收手,发出的剑气也是一记重击。
那人的剑,眨眼就断了,几乎是用血肉之躯接下金轮,紧接着背后又遭重创。他后仰倒下,半空扬起一阵血雾,余蔓托住他的肩膀,捞了他一把。
许是看到他的脸的原因,余蔓震惊地睁大双眼,“啊”地叫了一声。
公孙止挥刀劈来,余蔓抱着人跃开,躲闪不及,上臂被刮了一下,衣衫破碎,血色一下子晕开了。公孙止得意大笑,余蔓落地,冷冷看着他,隔空一弹指,将一滴血送入公孙止口中。
笑声戛然而止,公孙止整个人僵住,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想干呕,却下意识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好腥是血
这丫头竟然破了他自幼苦练的家传神功。
混乱中,不知谁丢了火把,点燃帐篷,营地渐成火海。真正的救援姗姗来迟,郭靖落在金轮法王面前的一刹那,地都在颤抖。
公孙止不甘地看了余蔓一眼,含恨而去。余蔓自然不肯放过他,起身欲追,却被一只血手轻轻牵住衣摆。
余蔓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神情不忍。
“贼子休走”丘处机声如洪钟,与郝大通联袂出现,拦住公孙止的去路。
孙不二赶到余蔓身边,跪地俯身,看了地上那血人一眼,便不忍再看,颤声长叹,“志平,你你说说你”逞什么能呀。
尹志平的眼黯淡无光,孙不二叫他,师兄弟唤他,都毫无反应。胸前被金轮轮齿割伤的伤口很深,还在流血。
余蔓伸出手,想拍拍他,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她怕拍重了,把气息奄奄的人直接送走。
“孙道长,他、他不会有事吧。”余蔓不知所措。
替她挡刀,被她误伤,万一尹志平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成了她的孽债。
尹道长,求求你,千万不要死,余蔓默默祈祷。你死了,我这辈子良心难安,你死了,你师父怕是要把我当妖孽收进法器,杀了给你陪葬,还要记恨我一辈子。
孙不二朝余蔓一瞥,眼神复杂至极。她从怀里掏出一包伤药,也不看份量,整包倒出来,往尹志平的伤口里填。
余蔓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掰开衣摆上的血手,去探尹志平的脉象。
郭芙没有找到,武家兄弟在营地外不远处的树林里,发现一只精致的红绣鞋,那是郭芙前几日刚买的。
公孙止一拳难敌四手,被乱剑刺死。金轮法王不敌郭靖,公孙止死后,他更是被群起而攻之,幸得达尔巴拼死相护,狼狈逃走。
众目睽睽之下,金轮法王师徒是空着手走得,没有带行李、马匹这等身外之物,更没有带人质。烧毁的营地里,也没有郭芙的影子,那么郭芙去哪儿了呢
黄蓉心急如焚,忍不住掩面而泣。郭靖见妻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心知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请丐帮弟子分头寻找,其他人回陆家庄休整,再作打算。
李莫愁中了霍都的暗器,余毒未清,一回去就关上房门运功疗伤,洪凌波在门外为她护法。完颜萍受了惊吓,脖子血糊糊的,好不容易睡着了,睡梦中直说胡话,陆无双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古墓派这边余蔓暂时顾不上,毕竟,全真教那边有个命悬一线的。
丘处机、郝大通和孙不二在床前商议如何救治尹志平,房外,余蔓立在窗下静静听着,杨过出奇的乖巧,垂手跟在余蔓身边,不管旁人如何指点,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很快,里面的人敲定治疗方案,接力输真气为尹志平续命疗伤。
“我可以。”余蔓自告奋勇,在窗外举起手,“我可以给他输真气。”
房内三人齐刷刷回头,皆是一副“你怎么还在这儿”的古怪表情。
丘处机背着手,往窗外斜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别处,面无表情,但余蔓感觉他应该是在酝酿,或是在压抑着什么
孙不二干咳一声,“龙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