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嫡长女(1 / 3)

冰天雪地里跪了将近一炷香, 罗舒悦的腿肚不受控制的在打颤, 若非被絮儿搀扶着, 她连站都站不住, 一向红润的面色竟和地面上的雪一样白。刘氏看着罗舒雅这个样子, 也不是不心疼,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是想到刚才罗舒悦和自己叫板的样子,又狠下心来, 次女如今年纪大了脾气也越发娇纵跋扈,若是现在不好好管教一番,将来就更管不住。

硬下心来, 冷声问“你可知错”

“我没错。”罗舒悦的声音虽然低,但语气却极为坚定。

刘氏被罗舒悦这话说的一噎。

罗舒悦现下觉得身上有些冷又有些热, 眼皮也有些发沉,但她却又不想在刘氏面前示弱,便撑着一口气说“若是母亲没有其他, 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也不再等刘氏说什么就低声对絮儿说, “絮儿, 扶我回去。”

絮儿扶住罗舒悦,自是察觉出她的不妥,此时也顾不得刘氏,忙动作小心的扶着罗舒悦就走。

刘氏见此,脸黑了黑,刚要开口, 却被一个穿着颇体面的婆子给拉住,小声开口劝解道“太太息怒,六姑娘的年纪还小,日后慢慢教就是,如今天寒地冻,姑娘家身子娇贵,可再受不得冻。”其实刚罚的已经有些重,若这时太太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即便不是心里的本意,怕也要寒了六姑娘的心。

殊不知,罗舒悦的心早在上辈子就已经被寒遍了。

“我真是把她给骄纵坏了,不敬长姐,顶撞长辈,看来要给她找个严厉的嬷嬷好好管教管教。”婆子未曾说出口的话刘氏自是明白什么意思,因此她也就顺着婆子的话,顺坡下驴,只是嘴上却还要不饶人的念叨了一句。

罗舒悦被絮儿扶着,一脚轻一脚重,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怎么会哭呢

但是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掉落。

原来她心里先前还是有所期待的吗所以现在才会觉得委屈,才会哭。可,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上辈子就已经清楚认知到的事实吗她现在又矫情什么劲

罗舒悦在心里嘲讽着自己的玻璃心。

但絮儿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因为罗舒悦的身体竟然慢慢的往下滑,语气有些着急起来“姑娘,姑娘。”

跟在身后的两个婆子见此,立刻上前帮忙。

伸手一摸,絮儿发现罗舒悦竟然开始发烧了,不过一会,身上就滚烫滚烫,絮儿更害怕了。

所幸这时,距离罗舒悦的院子也不远了,便和婆子一起加快了脚步,把罗舒悦扶进去。立刻让小丫头去喊府里的大夫,因二姑娘的身子骨羸弱,不时就要病上一场,叫太医又怕不能及时,因此府里常年供养着一位大夫,虽比不得太医之流,但医术也不错。

因罗舒悦的发烧,院子里一时有些慌乱起来,好在絮儿也是经过事的人,很快就稳了下来。

等刘氏带人过来时,院子里因絮儿的调度,已经变得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悦姐儿情况如何”刘氏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罚的太重了,想着抄书再不济打板子哪个不成竟猪油蒙了心,让悦姐儿大冬天跪在院子里清醒,竟是忘了两个月前悦姐儿刚病过一回。

不过此时她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老大夫捋了一下胡须道“寒气入体,情况不大好,先喝上两剂药看看情况再说。”

刘氏听到老大夫这话,心中也是一紧,越发后悔自己的举动,忙让丫头们煎药的煎药,烧水的烧水。

没多久,得了消息的罗鼎也过来了。

“老爷。”

“悦姐儿如何”罗鼎开口问道。

刘氏听到罗鼎的问话,心中有些发虚,不过语气却还算镇定“已经让丫头喂了药,想来很快就会无事的。”

听到这话,罗鼎点了点头,转头又叮嘱了丫头婆子几句,才对刘氏说“太太,听说你罚六丫头在院子里跪了一炷香”罗鼎的共有四子四女,在罗舒悦之前也有了罗舒晚和罗舒雅两个女儿,因此他对这个三女儿并不算太过上心,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他也是疼的。

在他看来,母亲管教儿女是应该的,不过也要分方法。

六丫头犯了错,罚是该罚,但也不能大冬天罚跪在地里,万一跪坏了身体算谁的亏得刘氏还是六丫头的亲娘,做事怎么这般没分寸。况且就这件事上,他也没觉得六丫头做的太过,说起来也是刘氏太偏颇了。

“是妾身的错。”刘氏是个聪明人,也了解罗鼎的性情,知道他怕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况且她见罗舒悦浑身滚烫心里也是后悔,所以面对罗鼎的询问,她没有辩驳,而是干脆利落的认错。

见刘氏认错态度良好,罗鼎也不便再说什么,只道“日后多注意,即便管教孩子,也要有些分寸。”

刘氏应答了一声。

阿晚是被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给吵醒的,并不是断枝的声音太大,而是因为她的觉轻,但凡有一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