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守门长老的眼力,可以察觉出对方身上的剑意,与剑宗不同,完完全全的野路子,是从散修和危险之中杀出来的气息,与传闻有异。
见应三两神情真诚,守门长老看在陆衍和神造化宗的面子上不欲拒绝,说道“自然可以,剑宗并不固步自封,应小友若有感悟,也可与剑宗弟子比试一二。”
应三两大喜“多谢长老”
在剑宗门外逗留许久,陆衍牵上阿凉的小手,跟随贺长越,进入剑宗大门,应三两则拐了个弯,时刻也等不得,巴巴跑去天堑。
待看不到陆衍几人的身影,守门长老掂了掂手中的酒坛,剑气一拂,将附着的轻微魔气削去,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酿了两年多的酒,就是比上一坛醇香。
守门长老咂咂嘴,哼道“陆不破,不破,可真是不得了,一尘老头取的什么道号。”
陆不破不常在修真界行走,做的都是与修真界息息相关的大事。
年轻一辈中,陆不破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就算是剑宗自诩天才的首席,也不能与之争锋。
剑宗掌门之争,还有的变故。
守门长老又喝一口酒。
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陆衍自是不知道守门长老想了这么多,他与贺长越并肩走在一起,发现途径的大部分剑宗弟子们练剑心不在焉,仍旧恭恭敬敬对贺长越行礼,修为越低,年纪越小,越是亲近贺长越,陆衍笑道“贺师兄在宗门颇具威严啊。”
身负半壁剑宗财政的贺长越假装谦虚“还好还好,多亏陆师弟罩着我,不过是剑修第一富罢了。”
名头还不小。
陆衍随意开口,问道“贺长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啊”贺长越收起笑容,他与陆衍做了多年生意,区区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在亲传弟子中、甚至在同辈中都是倒数,混到剑修加剑宗第一富的地位还得多谢陆衍,于是两个人说起话来更加亲近随性一些,贺长越挠挠头,“有这么明显吗”
陆衍和阿凉一同点头,异口同声道“有”
就差把“我快憋不住了快来问我”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贺长越老脸一红,陆师弟素来知道他憋不住事,现在又被一个看上去三四岁的小孩捅破,脸上着实兜不太住,不过贺长越最大的优点是想得开,只害羞一会儿,便打开话匣子,跟陆衍说道“师弟若是早来两天,说不定能看见拂衣师姐跟段同风的比试,那家伙,看见那座山峰了吗我们扶摇师姐的,生生被剑光削去一半,扶摇师姐暂时没地方住,只能跟拂衣师姐一起搬到我所在的山峰上。”
“比试”两个字被贺长越着重点出来,想来内情一定不简单,加之同为剑宗亲传弟子,贺长越连一声“段师兄”都没叫,直接称呼大名
陆衍顺着贺长越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山峰平白矮了周边山峰一头。
与神造化宗内拂衣跟应三两切磋削去半座没人用的山不同,隔着这么远,陆衍能够看到其中破碎的半座房子,拂衣师姐好战,却不好毁人东西。
毕竟她是个贫穷的剑修,毁了根本赔不起。
赔不起还能把人家山峰切成这样,足以见得拂衣心中怒火。
拂衣跟段同风比试损毁宋扶摇的住处,要素非常齐全。
陆衍漫无边界猜测一会儿,问道“该不会段同风跟宋扶摇说我师姐坏话被发现了吧”
贺长越一拍大腿,激动道“你怎么知道”
陆衍“”
还真是啊。
“不过有一点没猜出来,”贺长越回想当时盛况,拍拍胸脯道,“段同风想让扶摇师姐放弃一年之约,扶摇师姐不同意,段同风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开始挑拨你们掌门跟拂衣师姐的关系,被拂衣师姐听了个正着。”
陆衍没急着生气,声音都很平稳,缓缓问道“怎么挑拨的”
阿凉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颗梨子味的糖,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
糟糕,不破哥哥一旦露出这种神情,表示一定有人要倒霉。
贺长越也恶心段同风的下作手段,他在剑宗吃得开,左右打听消息,仗着脸皮厚问了扶摇师姐,不是不想问拂衣师姐,他实在是害怕。贺长越小心地看看陆衍的脸色,没瞧出什么,回想道“段同风说扶摇师姐管理不好宗门事务,否则为何神造化宗接任掌门令的不是拂衣,而是裴掌门。”
复述这句话的时候,贺长越都觉得段同风在作死。
还没接掌门令就如此大的官威,真接任掌门,他们剑宗和神造化宗岂不是要当场关系破裂。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拂衣自小被裴瞻养大,亦兄亦父,陆衍小时候,也是裴瞻忙里忙外照顾。
陆衍知道原话肯定更难听,他目不斜视,说道“继续。”
贺长越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拂衣师姐发怒,祭出大招,朝起暮沉笼罩整座山峰,据扶摇师姐所说,拂衣师姐拿出一瓶回春丹,在两个时辰内,全部给段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