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师兄, 两年不见,不知师兄已经成什么模样了。
缘杏如今已经十五,快满十六,师兄比她大四岁, 现在应该已经十九岁了。
想到这里, 缘杏惴惴不安。
则显而易见地迫切惊喜“大师兄要回来了当真”
比缘杏稍大, 十六岁的年纪意气风发。
他依旧留着小辫子, 将北天宫的弟子服穿得松松垮垮,被师父打了也不觉得疼,当时龇牙咧嘴,过一小会儿就活蹦乱跳。
得意道“太好了这下可算有人和我较量了。水师弟太弱了,根本不够和我练。他当初学什么医啊, 搞得现在每天埋在药房里, 一身草药味儿, 还手无缚鸡之力的。”
北天君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还说呢,上回你就这么嘲笑水儿, 结果被他一根毒针扎在手背上,肿了半个月的事, 忘了”
“说起这个, 小师弟他不是学医的吗,为什么会使毒针”
“医毒不分家, 他要学医理, 自然得会用毒。”
“算了,反正那时我们两个都挨了戒尺, 水师弟挨得比我多三倍,他的手也肿得不得了。”
北天君悠哉地捏了捏垂在胸前的长发, 倒有些怀念惋惜地说“不过那个时候,打你手心,倒是别有一番手感。”
“”
缘杏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
师兄与水师弟他们两个,平日里吵吵闹闹的,互相使绊子,但难得两个人都不怎么往心里去,前头还吵着,后头又勾肩搭背地好了。
只是可惜,北天宫里,之前终究少了大师兄。
“另外,还有一事。”
北天君说完,转而又道。
他美眸流转,在如今已有些大人样子的和缘杏两人身上掠过。
师父道“我考虑了一番,你们几个,如今都有些大了,也学了些本事。便是最小的水儿,今年也有十四岁了。今年,等羽儿回来以后,便让他领着你们,去参加仙中弟子的修炼大会吧。”
“”
“修炼大会,真的”
北天君话音刚落,两个弟子都有些震动。
缘杏惊讶地抬起头,则直接兴奋地从蒲团上跳了起来。
他问“师父,往年你不都说不让我们去的嘛,今年怎么转性了”
北天君道“往年不让你们去,是觉得你们没学会多少功夫,去了也是白去。今年,是觉得你们心性已成,能学得到东西了,况且入北天宫这么些年,都是清修,你们都没怎么出去过,也是是时候该让你们与其他仙门中的同龄弟子交流交流。”
在那里高呼师父万岁。
缘杏则听得出神。
仙界的弟子大会,每隔几年就会举办一次,时间不定,但通常都在秋季。
她与师兄、水师弟,的确都没有参加过,不过缘杏知道,羽师兄是曾参加过的,还拔得了同辈弟子的头筹,让她哥哥耿耿于怀好久。
是在她与师兄进门以后,师父才关紧北天宫大门,减少他们这些弟子与外界接触的。
如今何故,师父又打开仙门了呢
缘杏偷偷瞄北天君的神情,但北天君安然自若,全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茶歇休憩,缘杏与,将师父修炼时提及的事,都告诉了水师弟。
水师弟刚从医仙馆里出来,如今是医修的打扮,虽还是杏黄色的弟子服,却卷起了衣袖、罩上了袍子。
十四岁的少年郎,去年开春一个抽条,立即就长得比缘杏高了,但面容比起师兄师姐,还留着两分稚气。
他对弟子大会似是没多少兴趣,只在听闻公子羽要回来的时候,眉峰动了动,然后道――
“哦。”
“你就这么点反应”
水师弟不以为意“不然呢又不是杏师姐久别重归,我干嘛要有反应。”
缘杏原本正发着呆,骤然听到水师弟提她的名字,才缓缓回过神“嗯”
缘杏没听清水师弟说的话。
水师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言道“师姐,你在画画以外的地方,有时候真是迟钝”
缘杏歪了歪头,不解其意。
不过,等这日后,她倒是时常去北天宫门口等大师兄。
师父只说羽师兄过几日会回来,却没说到底是哪一日,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后天。
缘杏每日都满怀期盼,可又不敢将自己小小的期盼表现得太明显,只好以画画当幌子,每日搬着画具到仙宫门前去画画。
去了两三天,来来往往的仙娥仙侍们,就发现了她来得频繁,有时会笑着与她打招呼道“杏姑娘,又出来采风了”
仙娥仙侍们这话,未必当真是看穿缘杏的小心思,只是善意地聊几句,但缘杏每每羞得面红耳赤,怕被点破了端倪。
她白天就过来画画,有时候画得太久,觉得困了,就就地变成小狐狸,团在坐垫上午睡一会儿,等醒来继续画,入夜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