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钱串子同学果然发烧了。但她坚持认为自己是被不省心的王明玉气病的。
马车在尚书府停下时,钱浅在被小雀扶下去之前还操心地张开眼,仔细看了看韩穆淩头上的白玉簪有没有被摘下来藏好。
都怪王明玉这个不省心的货,让她受伤还要操那么多心,不发烧才见鬼呢钱浅愤愤地想。
钱浅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早早被王逸夫人打发回来报信的驰烟已经带着王家相熟的大夫等在院子里了。
因为是休沐日,早早知道消息的还有王侍郎,他正急得在院子里转圈圈。他一看到钱浅脑袋上包的一大圈,立刻急上火,这点火气又撒到倒霉的王明玉身上了。
“让你和妹妹一起出门,转眼你妹妹就伤着回来,你是怎么照顾的”王侍郎火气有点大。他的发妻就留下这两个孩子,真的出点什么事,他还有什么脸去见金陵的老丈人。
“行了别嚷让国公小姐看了笑话。”王逸夫人被流萤扶着出现在了院子门口,一看儿子正在乱发脾气,立刻板着脸训斥“先去看秀儿的情况,有什么事去书房问玉儿,别在这里嚷。”
韩穆淩早就跟进房里去看大夫诊断了,王逸夫人脚步不停也跟了进去,院子里就剩下王侍郎和王明玉父子俩。
“爹,我有事跟您说。”王明玉的神情有些严肃。他在车里已经问过韩穆淩具体情况了,自己妹妹这次受伤实在有太多地方古怪。
“所以你是说你妹妹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王尚书一脸严肃地看着孙子。书房里,王家祖孙三代的表情都很凝重。
“是我仔细问过韩大姑娘,她当时看到秀秀躺在地上,秀秀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来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王明玉确定的点点头。
“小雀和韩大姑娘的丫鬟问过了吗”王侍郎问道。
“我问过小雀。”王明玉答道“流萤还未来得及问。小雀说,她当时去给秀秀换手炉子的碳,问了个穿着公主府下等丫鬟服色的小丫头,结果给她指路到公主府西角的厨房去了,绕来绕去走了很远,这才耽误了。后来她回来半路见到了流萤,也是被人带路带到那里的。”
“嗯”王尚书点点头“玉儿先去吧,去看看你妹妹情况怎么样。我和你父亲有事说。”
王明玉退出去后,王侍郎看向自己的父亲“沘阳郡主倒是来得及时。”
“自然难为她费心筹谋。”王尚书神色阴戾“秀儿何其无辜我孙女难道是她的工具人偶不成,这般随意利用伤害。”
“小雀和流萤都能轻易支开,安平王好长的手”王侍郎想起自己女儿那染了血的衣领就觉得满心郁气无处发泄。
“自然”王尚书冷笑一声“安平王和宣仪长公主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为何是秀儿这事儿到底是冲着谁”王侍郎皱起眉,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家女儿很冤枉。
王尚书微微沉吟“现在还不好说定远公府的大姑娘牵涉其中,说不准是冲着公府去的,秀儿也许只是无妄之灾。只是这笔账,定要算在安平王身上秀儿好歹是我兵部尚书的嫡孙女,竟然被他们如此对待实在太猖狂”
“如今我还倒要认下安平王府的人情”王侍郎神色愤愤“秀儿好了还得去谢那个沘阳郡主的救命之恩”
“该去还得去”王尚书叹气“先叫你母亲备份礼,打发下人送去安平王府。等秀儿好了,让你母亲亲自带着上门道谢。这个节骨眼上,尽量不要让对方警觉。”
“是”王侍郎低头答应。他虽然心中郁愤不平,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
王明玉回到钱浅院子里的时候,王逸夫人也已经向韩穆淩打听清楚了事情始末。老太太又叫了小雀和流萤来询问一遍,之后就久久沉默不语。
“玉儿回来了”王逸夫人看见王明玉进了钱浅的房间,仿佛才回过神,她站起身来叹道“祖母老了,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骨头疼,玉儿在这里盯一会儿,我回去躺躺,你妹妹有事及时回报我。”
王明玉答应后,低头送王逸夫人慢慢走出钱浅的院子。一出孙女的院子,老太太立刻加快脚步,带着丫鬟嬷嬷直奔自家老头子的书房而去
王明玉送了祖母,返回钱浅的院子。钱浅病着,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都在穿梭忙碌,房间里,韩穆淩和流萤守在钱浅身边。因为钱浅睡着,小雀又不在,王明玉为了避嫌,站在了钱浅房间的门外,和坐在钱浅床边的韩穆淩一内一外,隔着敞开的大门说话。
“秀秀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王明玉伸长脖子向门内看去,似乎想看看钱浅的情况。
“伤口清理出来了,手臂上都是擦伤,骨头没事。但额头上的口子足有寸长,大夫说秀儿失了不少血,怕是许久才能补回来。”韩穆淩的神情带着几分焦虑担忧,疾步走到门边,与王明玉离得近些。
“这么大的口子,要是留疤就不好了”王明玉顿时急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年头的世家贵女对容貌还是重视的,破相是很严重的事。绝色女子如果破相还会遭人嫌弃呢,更别提钱浅这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