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来维持秩序,结果王、赵两家,反倒吵嚷得更厉害了,不仅如此,战局隐隐开始有扩大的趋势,老赵家的族人说王家不规矩,赵金水的亲兄弟来了,堂兄弟也来了,一个个朝着锄头,颇有威势的模样。
老王家当然不甘示弱,派了个兄弟回去报信,不大会儿功夫,邻村也呼啦啦来了一大群壮丁,眼看着要没法收场,连邻村的村长都被惊动了,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
武家坡的村长脸面上挂不住,冲着赵全福怒骂“屁大点的事儿,也能闹腾到这么大不就是老娘们在家里嚼舌根吗全福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还有金水,有话不能好好说,就算你媳妇有错,你个老爷们就不能让一让。”
“卧槽钱串子”爱看热闹的7788今天可算是过了大瘾“你行真搅家精武斗大会都被你整出来了。”
“这个锅不背。”表面上怂包的钱浅义正言辞地强调“那是赵全福这个当家人没本事,撑不住,才让事态发展无法控制,关我屁事。我是食物链底层的孙媳妇,连个娘家人都没有,我有啥本事能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优秀”7788在系统空间变出个金灿灿的大拇指比给钱浅“这个锅甩得好有前途就好像真没你啥事儿似的,说得我都快信了。”
不过作为这个家里的孙媳妇儿,钱浅想要完全摘清楚是不太可能的。村长发了一阵子脾气以后,终于想起了老赵家里还有个人。他环顾一圈,终于在墙角位置寻找到了夹在一群农妇中的钱浅。
村长大约也是想找个人耍耍威风,冲着钱浅脸一板,直接训斥道“水根媳妇,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婆婆都回娘家了,你这个当孙媳妇的怎么不知道劝着点,就知道跟个木头一样杵在一边发呆。”
村长不提钱浅还好,一提钱浅,赵全福的媳妇陈氏先嗷一嗓子哭起来了,哭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拍腿打滚“我命苦哇熬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过两天舒心日子,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婆媳俩联合起来欺负我屎盆子一个接一个往我头上扣啊欺负我没娘家兄弟撑腰啊”
“我呸”钱浅还没搭话,王家兄弟就又骂起来了“贼婆娘反咬一口欺负了我姐,还在这里号丧”
眼见着还没消停一秒钟,就又吵嚷得翻了天,村长也气得直翻白眼。也是难为村长了,钱浅瘟鸡似的贴着墙根一句话说不出来,赵金水正忙着拦着他的大舅子小舅子,赵全福只会跳脚骂人,村长只有在陈氏高嗓门的哭诉和王氏兄弟毫不示弱的对骂之间自己拼凑事实真相,还得从中间摘除周边起哄架秧子的各种闲言碎语。
“多大点儿事儿”村长拍着桌子骂人“少了粮问做饭的,家里日常是水根媳妇做饭,找她问不就行了”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钱浅一脸惶恐地连连摆手,哭得比陈氏还惨“娘因为怕我浪费,后来都是日日盯着我舀粮食做饭。那天爷爷和爹问我的时候,我就实说了,但爷爷不信,打了我和娘,可我真的不知道,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啊。”
“呸”陈氏哭得面白气弱的,但还是恶狠狠地冲钱浅啐了一口“分明是你们婆媳俩串通好了栽赃我我就怀个孩子,每日间多吃个鸡蛋你们都眼气恨不得逼死我了事我看我天天饿着才好,不吃最省粮食”
“该打的是你这个贼婆娘”钱浅可以提起王氏和她一起挨打,更拱起王氏兄弟的火,两兄弟不依不饶地冲着陈氏怒骂“你这个搅屎棍婆娘一进家门,我姐就没过几天好日子。成日什么都不干,就知道摆个婆婆的款儿,偷了粮食不认,还挑唆男人打我姐。也不知道那些粮食是被你拿去养哪个野男人了”
“哎呦不能活了啊”陈氏一听这话,越发闹腾的厉害了“先冤我偷粮食,现在又冤我偷汉子我就不该嫁到这个家里来啊好日子一天没过,还要被人泼粪冤死我了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
所谓乡民监视社会就是这样,连钱浅这个始作俑者都承认,舆论对于陈氏这个再嫁寡妇并不公平。所谓偷粮食养野汉子这句话,本来就是王氏兄弟随意泼脏水,但是周围的村民各个双眼发亮,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更有几个脸皮厚的大妈直接拉了钱浅到一边,悄悄打听“水根媳妇,你平日里就没发现什么端倪”
钱浅当然不可能随便说什么,只能装傻连连冲着包打听的村妇摆手“张婶子,我真不知道粮食为啥少。”
“哎呦,你问她做什么。”另一个村妇凑过来插话“她一个小辈,还能天天盯着长辈屋里就算瞧见啥也不能说不是”
村妇话一出口,周边几个村民顿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饱含恶意,让钱浅听得脊背发凉。
不过陈氏在村里寡居多年,自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听到这边的哄笑声,丝毫不怂,立刻立着眉毛一边指天发誓如果她偷汉子不得好死,一边用极其恶毒的诅咒怒骂污蔑她的人不得好死。
再怎样,陈氏已经是赵全福的媳妇了,赵家在武家坡也算是个人数众多的大姓,周围围观的村民也不好太过分,起了一阵子哄,也就没再继续说出让老赵家难堪的话。
偷粮食的事儿,怎么说都没证据,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