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温暖粉白的脸颊,卷曲的睫毛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眸光之中,清晨的微风夹杂着淡淡的栀子香疏疏淡淡地钻进他的鼻腔之中。
也不知道是那一场又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的缘故还是其他,陆怀瑾近乎有些贪婪地看着面前这一切。
不知道看了多久,温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同时鼻腔当中发出一声嘤咛,人便渐渐清醒了过来。
一清醒过来,眼眸就与陆怀瑾深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惊喜、兴奋、嗔怪等各种情绪瞬间就在她的脸上一一浮现了出来。
“哥哥,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一晚上一晚上”
说着话,小丫头的眼眶就慢慢地红了一圈,红得陆怀瑾整个人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刚想起身将她揽进怀中安慰两声,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如同一滩软绵绵的面团似的,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劲,最后就只好不断地冲她叫着莫哭。
可温暖偏偏不如他意,眼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不停地往下落。
陆怀瑾便只好无奈地用力撑起身子将小丫头轻轻拉入怀中,不断地摸着她垂落在后背的长发。
“阿暖不哭,是我不好,是哥哥不好,不哭了,你哭得我心里也难受的厉害,不哭了,都是哥哥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你怎么能那样呢天大的事情,你还有我,还有大帅爹爹,我们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也永远都只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有什么坎我们都会陪你一起过的,你干嘛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
温暖借着由头赶忙将自己与陆大鹰的立场表明了,她不在乎陆怀瑾会黑化,不在乎他会多残忍地对待段天鸿与顾韵,但她在乎他心里难受,在乎他用伤害自己身体的办法来让自己心里好过,所以她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不论怎样都好,不论你陆怀瑾是杀人还是放火,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所以请不要那么难过,永远都不要
而这头陆怀瑾甫一听见温暖这样的话,身体不由自主便是一僵,随后眼眶也跟着微微有些发红,但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愈发用力地揽着温暖的腰,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另一头几乎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的陆大鹰在听到了陆怀瑾已经清醒过来的消息之后,甚至连脸都没洗,就披上衣服直奔陆怀瑾的院中而来,一看见自家儿子都能自己喝粥了,登时就喜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连道了几声好,还伸手在陆怀瑾的肩膀上用力地捶了好几下。
“你这小子,可把你老子吓得够呛,以后在这样吓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笑得狂放的陆大鹰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唾沫横飞,也不在乎自己刷没刷牙,端起陆怀瑾房间桌子上的一碗白粥,就唏哩呼噜地喝了好几大碗,喝完了这才满足地大叹了口气,一抹嘴巴,粗声粗气道,“不吃不知道,老子心里这么慌原来是饿着了,现在几碗粥下肚,可算是不慌了,行了,怀瑾,你休息,你爹我那头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先走了,叫你妹妹先照顾你,等午饭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说完,陆大帅头也不回地便往外走去。
而看着对方背影的陆怀瑾,哪里能不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生病才会一直食不下咽,要知道陆大鹰可从来都是一顿饭能吃下一头猪的人,哪里会饿到自己,这回竟然连饿到自己心里发慌都不知道,想来是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根本想不到吃饭上头去。
温暖的彻夜照顾,陆大鹰的焦心关怀,几乎是一下子就驱散了昨晚一整晚的噩梦所带来的痛苦不堪。
就算自始至终他的亲生母亲,顾韵,都没有出现过一片衣角。
等用完了早餐,他微笑着看着温暖给他轻柔地掖着被脚,喋喋不休地叫他别担心其他事情,一定要多睡觉多休息,最后开开心心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他脸上的笑这才慢慢敛起,直至再没有一丝笑模样,同时纤长的睫毛低垂,瞳孔之中暗芒一闪即过。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现在这美好的一切
如果有,
那么,就给他,消失吧
陆怀瑾眸色幽幽。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白虎山。
段天鸿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已然被包扎好的手臂,上头的隐隐作疼正不断提醒着他,他到底在陆怀瑾的手中吃了个多大的亏,他段天鸿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暴戾、狂躁、残忍等各种负面的情绪在他的心头不断积累,急欲寻找一个宣泄口的段天鸿面色不善地看着白虎山上的每一个人,直到陆初夏无忧无虑又带着羞涩期待的小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霎时间,男人忽的就低笑了声。
他想他找到了。
陆初夏
陆大鹰真真正正的亲生女儿
哦对了,好像她还对他起了一些有趣的心思,对一个土匪头子起了少女情思,这到底是蠢呢还是蠢呢
莫名的,段天鸿竟突然联想起他那个莫名其妙又拥有令人暴跳如雷本事的母亲,基